陳勝倒是坦然“把你可憐的眼神收一收,來給我個痛快吧。”
張凡沒再說什么,抽出腰間的刀,親手給了他痛快。血液濺在他的臉上,黑暗中,他看見陳勝的臉映出了跳動的火光。這個和他來自同一時代的高中同學,死前說的最后一句話不是咒罵,不是后悔,而是問他張凡,你還記得你爸媽的名字嗎
“我不記得了。”
這才穿來幾年啊
張凡的手松了,陳勝帶著滿身血慢慢墜落到地上,眼睛依舊看著他,瞳孔已經慢慢渙散“好想回家啊
之前用罌粟惡心了觀眾很久的反派終于下線,彈幕上有說“殺得好”的,也有說“媽的,竟然感覺有點可憐”的。同樣看著這一幕的良辰美景卻抓著那句臺詞,在一片洶涌的彈幕中發出了一句為什么陳勝會不記得爸媽的名字接著又很快在一片潮水般的彈幕中被淹沒。
良辰美景實在是個喜歡摳細節的觀眾。沒人搭理他也不在意,繼續往下看劇集。
在陳勝死后,城池里搜出了大量的火藥,張凡
看著軍火庫里面的東西面露震撼。他們還搜到了大量的火藥原材料硝石、硫磺、木炭,當中連配比都試出來了。
為什么陳勝把東西做出來了卻沒有用,張凡并不清楚,但這些東西,或許可以改變法國一直以來掙扎的局面。
事態發展一開始也如張凡所想,武器更迭,法國的勝算大面積增加,很多城池都被收復。但偏偏就在一切往好的方向走時,一直鎮守邊關的那位大將軍死了。
著名將領死亡,士兵士氣衰竭,荒族開始乘機大面積反撲不說,他們竟然也拿到了口。
在張凡眼里,這個所謂的荒族就像是傳說中的氣運之子一樣,將運國打得節節敗退。火藥的出現,只短暫地挽救了運國一瞬,又很快在荒族的手中發揚光大,將他們推向了更快的衰敗進程之中。
最后兵臨城下的時候,張凡和攝政王傅百川一起站在城樓上,他看著周遭的將士奮力殺敵,看著數不清的人命堆疊成了尸體,單手摸著城墻上的青磚“感覺像做夢一樣,怎么會敗得這么快”
好像他們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勞。
張凡又看了眼自己的系統面板,上面的任務進度已經走到了99,關于法國的版圖,也只剩下腳下這一塊還在顯示“交戰中”。但他絲毫沒有可以回家的喜悅。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侵略者,哪怕不是他的本意,但他還是像個低鬼一樣,在幫助這個所謂
的“昏君游戲”去侵略別人的國家。
而且這個系統之前應該也成功了至少三次,只是這一次,走到了亡國的進程。
又一處火藥轟炸,眼看城就要破了,張凡氣憤又無力,隔著虛空想打在那處面板上“什么東西,高高在上的擺弄別人的人生,你算什么東西他的拳頭穿過虛空,砸到了城墻上,溢出血跡。
到了這個地步,傅百川依舊鎮定,他轉了轉手上的玉扳指,沒有說話。
砸了幾下,這塊簡陋的面板閃了閃,像是信號斷線了一瞬,又很快恢復。他發泄夠了,慢慢癱軟到了地上好了傅百川,你還在考慮什么
張凡抬起臉“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