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端處理局,權限高于所有警署,所有成員除了上級不受任何指調和派遣。他們在任何時刻,都有擊斃嫌疑人的權限。
誤殺不需追責。
居民不可反抗。
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女警員為表示自己無害,全身都僵硬著不再動作,眼珠略微向下,將視線定格在對方胸前的制服勛章上。鏡頭隨著她的視線,給了那枚勛章一個特寫銀制的盾牌,交錯在上的十字劍,以及和十字劍形成x狀態的骷髏手臂。
之后,更多穿著同樣制服的人走了進來,她按指示雙手張開背到腦后,在墻角站了許久。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中間一直感覺有道視線緊緊鎖在自己身上,這導致她背后的肌肉一直很緊張,后頸上平時細不可見的絨毛都立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女警員才被放行。
她走出這棟居民樓時,回頭望了一下。烈日滾燙出晃眼的白光,一行行排列整齊的窗口凸出在水泥墻中,家庭主婦的房子是哪一棟,一時竟然分辨不出。
這幾組鏡頭稍微用了點時間。
因為想追求那種生活氣息,這里用的是實景,劇組就在小區里拍。各種攝像機擺著,難免會吸引注意力,干擾也就稍微多了一點。
拍完這段,時鈺照舊到明余渡的遮陽傘下抱怨日頭毒辣。遮陽傘下雖然沒有太陽,但人多,擠著也熱還好小區綠化還行,很多空閑的劇組人員就三三兩兩躲到了樹蔭下。
蘇淮音在傘下上妝,工作人員拿著化妝刷,在輕輕的掃側臉上的陰影。助理在旁邊拿著小風扇,她刷著手機,看自己博文的評論。
因為復出拍戲,之前的粉絲有小部分回來的。在接了兩檔演長輩的劇之后,她這次在電影飾演的配角劇照一出來,見是明余渡的電影,還覺得資源不錯。
也有幾個在擔心她在電影中是不是又是工具人,而且看起來是同類型的,之后形象會不會更加同質化。
這些議論中,無奈居多,畢竟娛樂圈就是這么殘酷。
助理湊近看了下她的手機頁面,勸道蘇姐,等他們看到電影就知道了,你別太在意評論。正好化妝到了眼睛,蘇淮音按指示閉上眼“沒事,我就是打發一下時間。”在異端清除計劃中,蘇淮音飾演
的家庭主婦像是一條引線。
這個案子被移交給異端處理局后,她本人就戴著鐐銬,被荷木倉實彈的黑衣人,押解上了一輛四周鋼板嚴密到普通子彈打不穿的押運車。
車子的金屬大門緩緩關閉,發出細微的“吱呀”聲,車廂里很暗,外界的光線收束,打在她的側臉上。她一直微垂著頭,直到最后一縷光線消失。
那個家里的所有東西被當做證物完全搬得空空蕩蕩,小鎮的日子也歸于平靜。
警署恢復了那種燥熱又吵鬧的氛圍。今天張大媽的雞被偷了,明天李大爺打麻將抓住老千了。雞零狗碎的事時不時就鬧到警署,老警員出警時,還對酷暑的天氣罵罵咧咧。
時鈺飾演的女警員跟著一起出門,隨手拿起辦公桌上的帽子在頭上戴正。她路過貼著條例的布告欄,帶動的氣流將上面蓋了紅章的紙頁微掀起一角。
平淡的一天結束后,回到自己家,關門,換拖鞋。女警員將之前在樓下買的香蔥小面擱置到客廳的茶幾上,接著重重往沙發上一坐,任由身體被軟軟的彈起又陷落。她閉眼,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仿佛是在將一天的疲憊全部傾吐出去。
就這么過了幾秒,攤開在沙發上的手臂回收,她捏了捏鼻梁,又慢騰騰將身體坐直。熟練地抽出一次性筷子掰開,打開散發著蔥油香氣的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