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師父也對蓮鶴夫人為什么會有魔氣的事情不太清楚但徐存湛又是一個相當公事公辦的人,他如此篤定的將此事回報,就說明他多少是有些信蓮鶴夫人的話。
缺弊塔可是暮白山的塔啊怎么暮白山最有話語權的幾個人啥也不知道啊
越想越愁,遠山長眉頭都皺了起來。
三言兩語處理完蓮鶴夫人的事情,沈潮生并沒有就此合上眼睛。
他的臉轉向徐存湛盡管沒有眼珠,但徐存湛仍舊能感覺到師父的視線在注視著自己。他覺得無所謂,隨便沈潮生看,心里還想著蓮鶴夫人說的話。
師兄不知道這件事,師父看起來也不知道這件事。那么是誰給了蓮鶴夫人承諾
總不能是建造缺弊塔的老祖宗背著全人族干的缺德事吧
“蓮光。”
沈潮生喊了徐存湛的字,徐存湛眼珠小幅度轉動,望向沈潮生,老實回應“徒弟在。”
沈潮生“此次下山,可有遇到什么特別的人”
徐存湛“沒遇到。”
沈潮生“是嗎”
徐存湛自然而然的回答“是。”
一時靜默,沈潮生原本在聚氣的手放下,起身走到徐存湛面前。
他外貌蒼老,脊背佝僂,身高上分明要比徐存湛矮許多,但在氣勢上卻絲毫不遜于徐存湛,兩人面對面徐存湛眨了下眼,最后還是主動垂首,溫和的避開了沈潮生視線。
沈潮生搖了搖頭“蓮光,你道心不定。”
徐存湛一愣,下意識反駁“怎么可能”
沈潮生“所以我才問你,是不是下山遇到了什么事情,或者什么人。”
徐存湛皺眉“但我真的沒遇到。”
自他下山以來,所有的事情都在徐存湛能接受的范圍。可以被稱之為特別的人或者事至少在徐存湛的認知里并沒有遇到。
“我相信你說的話,但這并不代表你的話就是真實的。”沈潮生微微一嘆,聲音仍舊溫和,安定,“大多數人很難在事情發生的瞬間門就立刻明白它的本質,只有當事情結束時他們才會后知后覺,恍然大悟的明白自己經歷了這件事情。”
徐存湛不語,唇角往下壓,滿臉顯而易見的不高興。
沈潮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去私寡池好好反省吧,等你什么時候想明白了,什么時候再出來。”
徐存湛眉心急促一跳“現在”
沈潮生“嗯”
徐存湛垂眼,視線落在地面方寸棋盤上,低聲“我與人有約我答應她,回來辦完蓮鶴的事情,就去找她。”
沈潮生皺眉“何人”
徐存湛回答“一個朋友。”
沈潮生對自己這個小弟子還算了解他不是那種能交到朋友的性格。
在徐存湛說出一個朋友的回答時,旁邊素來端莊守禮的遠山長都不自覺露出了驚詫的表情,下意識問了句“是你百藥宗那位發小”
徐存湛理所當然回答“不是,我和她有什么可約的”
遠山長眼珠子都瞪大了,驚恐“除了百藥宗的商枝小友,你還有別的朋友”
徐存湛不滿“我自然還有別的朋友”
遠山長“啊啊那,那她應該,應該是個慈悲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