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存湛理所當然回答“我自有辦法。”
他也沒有一直戴著那個花冠,轉頭便將花環摘下來塞進了搭包里。
兩人一直走到南詔國外圍,城墻下有盤問行人的士兵。那些士兵皆身披鐵甲,身材高大,遠遠望去,和其他國家的士兵并沒有什么區別。
但走近之后,便能聽見士兵盤問路人的聲音,確實是女子的聲音。
入口處有三個城門,陳鄰挑了排隊人數最少的一行,很快就排到了她。
守衛城門的士兵并沒有因為陳鄰是個女孩子,態度就發生什么變化,仍舊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什么人從哪里來為何進我南詔國”
好在入城之前徐存湛就已經和陳鄰對過口供。
她從荷包里掏出徐存湛提前給她準備好的通關文牒,遞給士兵“我是鷂城人,和我弟弟,和我弟弟一起出門游歷,想來見識南詔國的風土人情。”
士兵目光投向徐存湛,徐存湛彎彎眼眸,露出一個無辜又好脾氣的笑。
他不說話時完全像個乖巧溫和的好孩子,光是這樣淺淺的笑就很容易拉足好感。
士兵收回目光,翻閱陳鄰遞來的通關文牒。也不知道徐存湛從哪里弄來的這東西,士兵翻了一會兒后,神色緩和許多,拿出腰間紅泥印蓋在通關文牒上,大手一揮“好了,你們過去吧。”
“多出門游歷人間,長點見識,確是好事。但唯有一點,還望二位記住我南詔國素來不與男子通婚,這位姑娘既然是姐姐,那么入城之后便要擔當起年長者的責任,好好看束你的弟弟,別讓他冒犯我南詔子民。”
“若是因一時糊涂釀成大錯,折在異國他鄉,徒添悲傷。”
陳鄰點頭答應,拉著徐存湛就要走過城門這時隔壁入口一陣騷亂,剛剛和陳鄰他們搭話的士兵目光一凜,單手搭上腰間彎刀,轉身大喝“什么人在此放肆”
對面騷亂因為這聲中氣十足的怒喝而稍稍止住,但對面的入口已經被圍成一團,議論聲重疊,不知道在討論些什么。
士兵邁開步伐正要過去查看,人群圈里忽然撞出來一個人;對方身手出奇敏捷,撞出人群后又一個急轉彎繞開士兵,一套動作宛如行云流水連滾帶爬沖到陳鄰面前,一把抱住了陳鄰的小腿。
“這位姑娘這位姑娘煩請你幫個忙,娶了我吧”
陳鄰呆住,神色茫然“啊”
抱住她小腿的青年少說有一米八,兩腿一收跟只大型金毛哈士奇似的扒在陳鄰小腿上,嗷嗷哭“我不知道南詔國不讓男的進啊,她們說我必須要找個能給我做擔保的女子,還得有特殊關系我是家中獨子,五代單傳,想找個姐姐都找不到”
“這位好姐姐,你行行好,現場娶了我吧我真的很需要進南詔國,我外祖母還等著南詔國的仙藥救命呢,我不進南詔國就求不到仙藥,求不到仙藥我外祖母就會死我苦命的外祖母嗷”
前面還算假哭,最后一聲變成了真哭,因為徐存湛一腳把他踹出去了。
青年在地上滾了兩個來回,渾身都臟兮兮蒙一層土,幾個后趕來的士兵立刻撲上去意圖制服他。
但他卻反應迅速的躲開了那些士兵,一翻身再度撲向陳鄰小腿。但這次他卻沒能成功,就在他撲過來的瞬間,徐存湛將陳鄰拉到一邊,青年撲上去也只抱住了徐存湛的腿。
徐存湛垂眼,看他,嘴角向兩邊扯開一個和善的笑“這位公子另找她人吧,我姐姐已經許過人家了,恐怕不方便幫公子這個忙。”
眼看后面那些士兵要過來了,青年愣了愣,咬牙,大聲“如果能嫁給這位姑娘,春歲愿意做妾”
徐存湛絲毫不為所動,面色冷酷將對方從自己腿上扒開“妾位也有人了,這位公子死心吧。”
青年維持著張大嘴巴的姿勢,滿臉錯愕。
這時其他士兵終于追了上來,七手八腳摁住青年。徐存湛拍了拍自己褲腿,轉身扣住陳鄰手腕陳鄰回頭看了眼被壓在地上,表情呆滯的青年。
徐存湛幽幽“你信他的鬼話”
陳鄰誠懇道“你說的話和他的話都一樣鬼。”
徐存湛翹起唇角,輕笑“陳姑娘說的不對,弟弟維護姐姐的話,怎么能算是鬼話呢”
陳鄰“你還演上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