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田是他們安身立命之本,是他們修行之基,靈田若是顆粒無收,等同于斷了他們修行路。
陶豐年舉目眺望,谷中大部分幼苗都被堅硬冰殼覆蓋,翠綠葉片逐漸在冰殼之中消融不見。
冰甲蟲往年冬季也有,可都是零散的小片,及時發現及時處理便可,何曾見過一夜之間就覆蓋全谷的冰甲蟲災
除蟲的鋒芒訣難學,修根的赤炎訣難控。
一千兩百畝靈田,能幫上忙的,沒幾個人。
“方師兄來人,方師兄受傷了,快來人啊”
一陣兵荒馬亂,正在田間除蟲的花甲老者被抬到旁邊,唇角帶血,氣息渙散。
陶豐年快步走過去搭脈,“過度勞累傷了識海,不可再勞作。”
“啊”
眾人面色慘白,方忠掙扎起身。
“我沒事,我那地里的冰甲蟲尚未除完,我兒好不容易入了外門修到練氣圓滿,就指著今冬的靈麥換筑基丹,我不能毀了他筑基的希望。”
“夠了”陶豐年呵斥,“你若死了,你兒心魔一起,筑基更無望”
方忠失魂落魄的坐在田埂上,盯著靈田中蔫巴巴的幼苗哭嚎起來。
“怎會如此好好的怎會如此天要亡我啊,天要亡我”
眾人同樣哀戚,靈田就是他們的命,此刻這天降暴雪,就是在要他們的命。
黝黑漢子韓振問道“陶老,現在我們怎么辦,花溪谷中會鋒芒訣的只有五人,三個未到二層幫不上忙,只有方忠師兄和劉大山師弟能除蟲。”
“現在方師兄受傷,只剩劉師弟一人,就是把他累死也除不完這么多畝田的蟲,更何況我們好些人的田里蟲災嚴重,怕是撐不過今夜,哪怕再有一個人能除蟲,也有一線希望啊”
陶豐年面色沉郁,“你們不必太擔心,這次災害猛烈且嚴重,宗門不會坐視不理,相信內務堂那邊很快就會拿出除蟲除雪的辦法,我們再堅持堅持。”
韓振紅了眼眶,“我們再堅持有什么用,冰甲蟲吞吃幼苗不會停,再怎么樣也得先趕緊除了蟲,否則等不到宗門出手,我們今冬的靈麥就全完了。”
“是啊陶老,您就幫我們想想辦法吧,現在我們只能指望您了。”
“幫幫我們吧陶老,您是靈耕師,一定會有辦法的。”
眾人哀求,陶豐年劇烈咳嗽,身體已然吃不消,就算有靈石補充消耗,他到底是壽元將盡,精氣不足之人,如何能處理這么多靈田的蟲災。
更何況,他還有上百畝的藥田未曾處理完,那才是重中之重。
“爺爺”
清脆童聲直擊心扉,陶豐年猛然轉頭,看到自家丫頭狂奔而來,適才還沉重的心情,豁然開朗。
宋佩兒看過去,“幾天不見這丫頭,是去哪她這是練氣幾層了”
江月白跑到陶豐年面前,顧不上宋佩兒驚訝的目光,“爺爺,我可以幫你嗎”
陶豐年心中熨帖,看自家丫頭靈光飽滿,便知道她不止修成了五行歸真功,搭成了她說的五行輪轉橋,修為也提升許多。
面對周圍探究驚訝的目光和竊竊私語之聲,陶豐年與有榮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