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江月白只是皮肉外傷,卓青鋒眼神震動不可思議,為她身體強韌程度所驚。
“你究竟是誰,你這樣的人,怎會在天衍宗內籍籍無名”
這個問題,不光是卓青鋒不解,廣場周圍所有人都不解。
石鐘山看看溫妙,又盯住溫慈,哼笑。
“領悟雷霆武勢,精通兩種武器,單手瞬息成訣,由法術威力可見靈氣量驚人,體魄堪比佛門武僧,各方面都遠超練氣大圓滿,可她不過練氣八溫宗主,你跟我說這是無名之輩”
溫慈神色凝重,“是我之前疏忽了,未曾注意到這個孩子,也委屈了她。”
溫妙瞥了眼石鐘山,對溫慈道“此事不怪你,這丫頭同黎九川當年一樣,雜役出身,身在底層謹小慎微都會藏拙,也有他們自己的考量。”
“我聽九川說起過,她從陰山回宗之后除了展露五層耕種法術,不曾在其他方面展露天資,誰能知道她有這等本事九川當年也是筑基之后才逐漸揚名。”
“五靈根難出佼佼者,你身為宗主,為宗門整體實力考慮,重心自然要放在靈根更好的弟子身上。來日方長,為時不晚。”
溫慈頷首,今日之江月白,著實讓她驚艷,看著比當年的黎九川還優秀些。
一開始,都以為她遇上卓青鋒是倒霉,是出師不利。
可是此刻能敵筑基初期的卓青鋒被她打到吐血,勝負未分也可見江月白之威勐。
到底是誰倒霉,現在可說不準了。
“這個江月白,比陸南枝誰強”
“不知道啊,沒見她倆交手,我感覺她不會比陸南枝差。”
“她到底從哪冒出來的,怎么以前從未聽說過她的名號”
“我就知道她是靈耕師,我還跟齊天寶一起嘲笑過她,如今想來,真是羞愧。”
“哈哈哈,劍宗練氣第一被咱們宗一個種地的打吐血,真他娘的痛快哈哈哈。”
竊竊私語聲從廣場外圍那群練氣弟子中傳出,伴著期待目光投向蜃影中。
石鐘山聽得清楚,面色鐵青,握拳不語。
所有人都在期待勝負,殊不知,江月白已萌生退意。
小比才剛開始半個時辰不到,若要打贏卓青鋒,她必須拼盡全力才有機會。
八陣盤她留下護持花溪谷,雖然還有壓箱底的陣盤陣旗,八品符箓和兩個戰斗傀儡等。
但她的目的不是贏卓青鋒一個人,而是拿下小比頭名。
所以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陸南枝”
江月白看向卓青鋒背后大喝一聲,趁其慌亂一手砸出大把冰荊棘,一手掐動纏繞術。
藤蔓瞬息催發,寒氣四溢,群蛇亂舞。
卓青鋒眉頭一皺揮劍狂掃,如疾風驟雨,頃刻間撕裂荊棘群一躍而出。
只是江月白早已催動水遁符,從河中逃了。
卓青鋒握緊長劍掃視周圍,卻抓不到任何蹤跡。
狂風疾掃,從卓青鋒身上向外擴散,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片刻之后,卓青鋒深吸一口氣平復心緒,看向此界中心光柱。
“江月白,這一戰你休想逃”
收劍回鞘,卓青鋒腳踏清風,疾馳遠去。
廣場周圍一片嘆息聲,抓心撓肝。
“我看那江月白是知道打不過卓青鋒,所以干脆跑了。”
“沒錯,她底牌差不多都出盡了,卓青鋒還未發揮全力,自然打不過。”
洪濤聽歸元劍宗的筑基修士討論,冷笑一聲。
“只要他們都往中心去,遲早還會遇到,屆時勝負自分,諸位還請慎言,免得不好下臺。”
公孫竹,虞秋池等人頷首表示贊同,心中都很支持江月白。
一匹黑馬殺出重圍,一鳴驚人。
石鐘山不說話,實在是他們之前將卓青鋒捧得太高,此刻出師不利,周圍的人雖未言語的嘲諷,可那眼神,已讓石鐘山渾身不自在。
溫妙晃著酒壺饒有興致的看著江月白從河流下游冒頭,倒在岸邊休息。
“知進退,分得清輕重緩急,不爭強好勝,不錯希望她能堅持到最后,這鏡中世界除了其他弟子,還有更多更大的危險。”
溫妙說完,眾人發現江月白面前的密林中,正有煞氣匯聚,鬼影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