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之不愿,他不想與裴家有任何關系。他母親也是不愿的,不然也不會強硬的帶著父親去封地。
而父親也做得絕,直接撞柱,死在他鄉。死前也不忘將這侯府留給他那長子。一想到這,青年原本清冷淡然的神色更加冰冷,眼中也帶著些嫌惡。
這座侯府,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珍貴之物。
“不必,公主府那邊有太后娘娘的安排。”一句話便回絕了,也代表他對這侯府無甚興趣。
他的話,成功讓玉荷心跳了一瞬。他不愿,是不是就代表她和小虎就不會受到威脅。
她還在搖著波浪鼓,低著頭像是在和孩子玩。可她的全部身心早就都放在了兩人對話上,陪孩子玩只是在打掩護,只要這位對裴家興趣不大,那她就不用擔心了。
意識到自己不用在擔驚受怕,女子眼中帶上了薄霧,霧氣散去就是水光。
可還沒讓她高興一會,那老太太又道“那里再好,也都是多年無人居住,你剛回來就住進去,定會有諸多不變。”
老太太還想再勸,甚至動用了自己身體健康“你祖母我現在是能活一日就活一日,我想見你。”
“我會常來看您。”黑衣青年態度一直都很堅定,并未有過動搖。
但玉荷懶得再聽了,不管裴玄之愿不愿意。裴家這些長輩都想把他拉上那個位子,所以說到底還是不能留他。
有他在,她們母子注定不會太平。
“祖母有客,我與虎兒就先下去了。”玉荷抱著孩子,突然出聲站起來,微微彎腰恭敬的行禮。
她禮儀一向很好,鵝首纖腰,動作間步步婀娜。是個少有的絕色佳人,動著比坐著更讓人心動。
上座的老夫人本就不喜她,見她要離開,也并不阻攔,畢竟這時候,她的全部心思都在這位上京新貴身上。
便隨意的揮了揮手,示意自便。
玉荷得了首肯,也不在停留而是直接離開。女子青色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山水屏風后,裴玄之才移開視線。
他的動作從始至終都很細微,也并沒有人察覺到這一點,只有青年自己。
“時間不早了,我今日第一次當值,該離開了祖母。”裴玄之不愿在聽老太太的話,便也起身離開。
當然這離開的時間,也有些湊巧。
另一邊,玉荷抱著孩子出了老夫人的主屋來到院子里。大雨似乎沒有要停的意思,還在呼啦啦的下著,一群黑衣勁裝的男人站在玉荷要經過的廊下。
四五個,都是蜂腰虎背螳螂腿,個個都是好漢。也都是有本事武藝高強的男子,玉荷與之擦肩而過時,小孩手中的波浪鼓突然落下。
落在其中一個男子腳邊,玉荷抱著孩子不好蹲下,綠兒抱著一次可容人的大傘,懷里還收著剛剛那位大人送的玉佩。那精致昂貴的玉佩,讓她不敢輕易對待,只好放入懷中。這下子她也不好下腰,在著那群外男生的都是一幅兇悍惡相。
小兔子綠兒,膽子太小根本不敢靠近。可總不能讓夫人下腰,就在綠兒忍著害怕想要去撿的時候。
那位離波浪鼓最近的男人蹲下身,將其撿起。隨后用懷中抽出的帕子將碰到地面的地方細心擦拭,等做完這些,收起帕子,那人才將紅皮撥浪鼓遞到玉荷身前。
“夫人。”那男人輕喚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