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一句又一句叫它丈夫。
而她的稱呼似乎有了效果,男人原本漆黑一片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瞳孔,突然出現震動。
就像是在思考,在確定什么。
貼在她頸側要咬下去的牙齒也在這一瞬間停下,因為撕扯,她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幾處,雪白的皮膚暴露在寒冷的空氣里,她冷個打哆嗦。
在喪尸遲疑的片刻,玉荷本應該逃跑的。可對方的手摟在她腰上。尖利的犬齒摩擦在她的皮膚上。
玉荷敢肯定,只要自己敢動,敢跑。對方一定會咬下,將她撕碎吞吃入腹。
極大的壓力和害怕,讓她根本不敢動彈,更別說逃跑。她只能用手抵在他的肩頸處,在對方嗅她身上的味道時,做出稍微自我保護的姿態。
她的聲應也還在繼續,玉荷其實不確定眼前的喪尸王聽不聽的懂。又或者說它會不會認,那段關系。
都吃了那么多人,又做了那么多惡事。它早就和她不是一個種族,她對它只是一個填飽肚子的食物。
“老公,蔣東晏是我。”
“我是玉荷,我是你妻子。”玉荷說的聲音都在打顫“你不記的我了嗎,我是玉荷,我們結婚了,我們還有個女兒。”
“她叫蔣月,是我們的女兒。”說著說著,玉荷又忍不住留下眼淚。這次她的哭不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蔣月,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況。
她當時因為被追殺,慌不擇路跑進這里。情況緊急,根本沒有時間觀察蔣月的情況,也不知道外面人類和它們打的怎么樣了。
她希望人類贏,希望自己的種族贏,也消滅這群惡心人的東西。心里是一萬個嫌棄,加辱罵。現實里玉荷卻要低三下四,用自己卑微的姿態試圖喚醒眼前喪尸的人性良知,希望它能看在他們曾經是夫妻,育有一女的份上饒了她這次。
懷中人哭的可憐,模樣生的漂亮柔弱。蒼白的臉色,讓她惹人憐惜。蔣東晏咬人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有記憶,也知道老公妻子是什么意思。
只不過它腦袋里關于人類自己的記憶,總是籠罩著一層黑霧。那黑霧讓他記不清妻子的模樣,也想不起對妻子的愛。
人類時期的自己和現在喪尸的自己,對蔣東晏來說就像兩個人生。它們都是它,但又不是它。
當成為喪尸的那一刻,它就會放下關于人類時候的一切情感和關系。就像是兩輩子的事情,切割了它的情感。
這也是為什么它有記憶,卻不去找玉荷的原因。因為那對他它來說是上輩子的事,和現在的它沒有任何關系。
可現在,當她弱弱叫它老公時。又不一樣了,那種很奇怪的感覺充斥在它腦海里,心臟里。
它雖然還是很餓,很想吃了她,這一刻卻怎么也舍不得咬下去。甚至在看到她的眼淚時,原本已經不能跳動的心臟突然出現了心疼的情緒。
它可以確定,自己的心臟完好,沒有受傷。所以那悶悶的刺痛是因為眼前女人,它記憶里的妻子。
它遲鈍的腦子,突然意識到,它在當人類時似乎很愛自己的妻子。,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