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燒水做飯,看起來輕松。卻也是實打實的重活,彎腰摘菜,和面挑水,每一樣都有可能牽扯到他的傷口。
而且他的傷口這幾日才裂開過一次,樵夫怎么能讓他做,如果再次開裂,那不就功虧一簣,這些日子都白修養了。
所以,他握住了妻子的手,表示不想離開。更是道“曹公子傷剛好一些,還需要靜養,這事兒還是我來吧。”
說著就要接過他打水的瓢,可卻被曹魏躲開,他道“已經上了手,就不停了”
“是呀,他已經上了手。二哥就不要碰了。”這是玉荷第一次幫曹魏說話,只不過是為了趙二。
玉荷才不關心曹魏身體會不會有復發的可能,在她心里誰也比不過丈夫,這時候自然是幫著他說話,勸自己男人離開去休息。
曹魏的目光從她一進來,便落在她身上。如果不是有趙二在場,他也不會移開“夫人說的是。”說完便繼續打水。
樵夫有些被說動,可他又有些猶豫,他還是擔心曹魏的身體。不過一直勸說不了,他也只能作罷。
“那有勞曹公子了。”
“好。”
說完,樵夫便牽著玉荷回房,準備聽從妻子的話休息一二。當然在此之前,他先去廚房打了些干凈的水過來,讓玉荷洗漱。
玉荷做好這些,輕手輕腳的回房,生怕打擾到休息的丈夫。卻在回房前,身后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
“趙娘子,飯做好了。”
那是那個被丈夫救回來的男人的聲音,不知為何玉荷突然覺得有些怪異,她總覺得這聲音她在哪里聽過。
很熟悉,很熟悉。
可熟悉才對,這男人在她家中已經住了小半個月,平日里雖然接觸少,但不是不接觸。
所以,熟悉是正常的。
剛剛她心里的不適,估計是因為很少接觸,才會有的抵觸心理。
玉荷扶著房門搖了搖頭,不打算和他一起吃。可也是這時,她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那聲音雖然小,但也確確實實是餓了。
玉荷臉上閃過一絲難堪。
曹魏沉下謀,又溫言道“趙兄近日勞累,這好不容易歇下估計一時半會醒不來,趙娘子先和我將就著吃些吧。”
他的話有理,玉荷有些被說動了。她不該再進去打擾他休息,更不應該等他起來做飯,她要做的是減輕他的負擔,讓他好好休息。
這下,玉荷聽勸了。
堂屋有座椅,曹魏將做的飯食一一擺上桌,拉過一旁的椅子輕敲兩下,發出聲響牽引著玉荷坐下。
玉荷聽見那聲響,便明白是什么意思后乖乖坐下。等做到椅子上,她又用手去摸桌子上的食物。
因為是個瞎子,玉荷在外人面前總是不自信。對面人還是一個外男,從小被灌輸的男女不同思想,在這一刻讓她有些抗拒他的存在。
她沒法體面正常的吃飯,時時刻刻想著自己會淪為笑話。所以這時也有些遷怒他,她咬下一口白面饅頭,就那么坐著雙手光啃。
她不是沒吃過這饃饃,只是以往身邊都有個趙二幫忙夾菜,或者做成包子類的有肉有菜,她就不用握著筷子在桌子上亂找盤子,盤子里又亂找菜。
那是會被人嫌棄的,也是讓玉荷自卑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