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好事沒有好結果,誰還做好事啊。”沈妄微微一笑,“你說對吧”
時硯被堵得無話可說,只能拱拱手,以示受教了“行了,我來就是為了和你說這件事。”
話說完了,他也要走了。
沈妄坐在原地,動也沒動,只是在時硯就要走出房間的時候,突然問了一句“顧東亭干嘛去了”
昨天回來之后,顧東亭就完全消失了,連句告別的話都沒來得及說。
時硯腳步一頓,遲疑了幾秒“他去云南了,那些邪修,似乎是從云南那邊偷渡入境的,那里應該是他們的大本營。”
說完后,時硯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沈妄坐在原地,略微有些發呆。
其實按理說,這件事是機密,不該告訴沈妄。但時硯說得毫無心理負擔,畢竟,那可是沈妄。
不僅是因為他的強大,還因為他和顧東亭之間的關系房門緩緩合上,時硯由衷的希望,顧師兄能早日回來。
沈妄現在也沒了修行的心思,他四肢大敞的坐在藤椅上,白皙如玉的手指緩緩敲擊著椅子把手,他看著房頂,像是在發呆,又像是看到了一些不堪回首的記憶。
在沈妄發呆的時候,在他樓下的某個房間里。
唐久也坐在屋子里,他渾身僵硬,咬牙切齒,像是看到了有著深仇大恨的仇人,恨不能生啖其肉。
在他的對面,坐著一個模樣平平無奇,氣質陰鷙的男人。
分開看不出來,但當他們坐在一起時,卻能輕易讓人發現,他們眉眼之間的相似,尤其是那雙略微三白的單眼皮眼睛,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一般。
兩人相對無言了片刻,像是彼此都很生疏似的,男人小心翼翼的開了口“這次比賽”
才剛開了個頭,唐久眼中就閃過一縷兇光“風頭又被沈妄搶完了”
唐久覺得自己一直活在沈妄的陰影中,好像他無論怎么努力,都沒辦法越過沈妄,發出一縷光。
明明他已經做好了準備,明明是他精心策劃的一切,最后卻成全了沈妄
若是別人,唐久或許不會恨得如此刻骨,可偏偏是沈妄,他的一生之敵
對面的男人皺了皺眉,眼底有幾分懷疑和不耐“給你的陣法呢沒用嗎”
說起這個,唐久更是幾欲吐血,他恨恨看著男人“你給我的什么垃圾陣法,完全比不上沈妄”
男人聞言,也生氣了“不可能玄學界那些所謂的陣法師不過是學了個皮毛,我才是唯一真正獲得了完整陣法傳承的人,不可能有人比我的陣法更好。”
如果唐久質疑的是其他的,男人或許還能平心靜氣,但唐久偏偏質疑的是他引以為傲的陣法水平。
唐久只是淡淡說道“無論你信不信,現在他就是能把我踩在腳底下,你的如意算盤,打不響了。”
男人面目扭曲了一瞬。
唐久還嫌刺激得不夠似的“讓你當初不早點弄死他,還留著他的命,現在好了吧,后患無窮,養狼為患。”
男人臉色難看“我如何能想到,他會有此機緣我當初留著他,不就是因為,他的血對你有用嗎,他的魂,也能助你一臂之力。”
可惜,計劃得再如何完美,現在也已經脫離了軌道。
他們只能在這里惋惜。
唐久沒有說話,男人看著他的表情,突然問了句“你做好決定了嗎”
唐久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