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混沌的目光卻移了過來。
是那個一對的。
簪子。
幺幺領著小魔魔,在街市上找了一會,果然找到一家當鋪。她自己去柜臺辦事,讓小魔魔在后邊等著,那一刻覺得自己真是個靠譜的小大人。
然而,她和店小二說著話時,神魔高大的身影還是籠罩下來,探出頭。
要做什么。
幺幺一瞬間有點幻視從背后伸出頭看主人手里拿著什么的狗勾,忍住不笑他,但頰邊還是浮起了一個渦渦。
神魔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也不知道這個屋子是做什么的,但她看得見她把那只簪子遞給了簾子后的人,那人收走,然后給了她幾塊靈石。
神魔看得懂這個意思。
“你,不要,了。”他問簪子。
幺幺揣著靈石和他走出來,“不要了啊。”
換碗甜粥,找個安靜的地方,他們一起吃。
幺幺根本不知道禮蒼彥在小魔頭面前說過什么挑釁的話,她只知道這簪子的用料還挺好,換了好幾塊中品靈石。
現在不比以往,小朋友搖頭晃腦地嘆了口氣,不是精神股東隨便氪的時候了這個家需要我。
重焱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在獸類的思維中簪子,她,丟了。
好。
買東西,沒有錢。
不好。
重焱低頭看了看自己,逐漸有些自厭地抿起唇。
幺幺買好了粥,發現修真界賣的食點還挺精致,一個個裝在造型別致的黃花梨盒里,有巧妙的關竅一按即開,能保溫,也能防塵。真是長了見識
她開開心心蹦跶著回來,把那食盒放到重焱手里,讓他端著去安靜的背巷喝,自己去找食肆當家打聽怎樣才能參加滄瀾盛會。
重焱慢慢地站在角落,看了看遠處的幺幺,又低頭看了看手里的食盒。
他不知道幺幺在問別人什么。
也不知道手里這個怎么打開。
神魔的殘暴力量被整個靈洲忌憚,然而在孤寂閉塞三萬年之后,他其實連一個盒蓋都打不開。
他似乎只有暴力,只有獸化的狂躁。除此之外,一無是處。
等幺幺打聽完消息回來的時候,才發現重焱手里的食盒被暴力拆開了。
那個按一下就能彈開的關竅,重焱并不知道,所以他只能笨拙地用力量撬開。
而里邊的甜粥,他還一口都沒有喝。
捧著盒,乖乖坐在這里,在等她。
幺幺眨了眨眼,不知道為什么,心中有些酸軟難過。
他作為上古神魔,明明是最特殊最無上的存在,然而他從沒有被照顧過,沒有被愛護過,沒有體會過任何好的東西。
只有被覬覦,被構陷,被切割。
幺幺想不過沒有關系。
幺幺生了一輩子的病,她被爸爸媽媽充盈地愛了一輩子,所以她是一個懂得愛的寶寶。
見她沒有說話,兇獸慢慢有些慌亂,垂落在地的尾巴悄然把徒手掰開的盒蓋藏到身后。
是他,弄臟了嗎。
她,不吃他,弄臟的粥。
重焱手指泛白,慢慢地抿起唇峰。
可眼前的少女卻摸出一只勺子,舀了那聞起來很甜的粥,遞到了他的唇邊。
“重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