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該明白的她在長留閨房里的枕巾、身上衣服的袖口,都被繡上了“幺”子。就像那些年病房里、病床的白色床單和枕巾也會繡上她的名字。
爸爸媽媽,就是爹和娘。
只不過是過去,與未來
當幺幺終于見到他們的時候,她的掌心緩緩凝聚起一團淺金色光芒,似乎是爹娘放在這里,等了她許久許久的留信。
光芒散去后,那是一塊司命年輪。
是時間,是光陰,遙遠地呼應著她的血脈。
重焱的胸腔似乎也震動了一瞬,他體內盤亙萬年的血禁似乎得到了一種回應。
但此刻重焱根本不在意血禁。
上古神魔的耳力太好,更遠的地方,議事堂上的聲音,他都能聽得見。
所以他聽見瀾叢述的話
“我愿意一生對幺幺姑娘負責”
“實不相瞞,從奈天秘境中第一次相見,我就深深被幺幺姑娘吸引了。那時候她直接幾刀砍在禮蒼彥身上,就讓我知道,她是個非常特別的女子。”
“后來在東海之極、在帝陵之處,她都是那樣耀眼的存在我想要守護”
這么多話。
這么多字。
重焱一整年都說不了這么多話。
可他知道這些話是很好的就像獸類漂亮的羽毛,堅硬的鱗片,求偶的高歌。
他在說給幺幺的哥哥聽,兇獸感到焦躁不安。
“我絕不會像禮蒼彥那樣利用她”
“我們瀾家是真的有意求娶幺幺姑娘比起天下勢力,我們更相信自己的信仰”
“我會一生對幺幺姑娘很好就像對待深海之神一樣敬她”
重焱垂在身側的手蜷縮起來。
他也可以。
他可以做得更多。
他只是不會說
幺幺的哥哥會滿意嗎
她會滿意嗎
他焦慮的尾翼幾乎要從身后探出,可又知道這里不能損毀一點,于是忍耐到獸類的血液都在沸騰刺痛,感到焦灼,感到害怕,最后感到委屈。
如果她愿意挖掉他的心就好了。
把他的心臟,他的眼睛,他的什么肌全都送給她會比那些鎖那些玉更有用的。
重焱捏緊自己的手,長長的眼睫垂落下來,在無法忍耐的時候,她終于回頭。
幺幺的鼻尖紅紅的,眼睛亮晶晶。
身后,兩雙帶著愛的眼睛在注視著他們的小女兒。
重焱抿唇不言語,她卻笑起來。
臉頰上的笑容又乖又軟。
遠處有人在訴說對她的喜愛,想要和她一起共度今后。
而她卻笑著對他說“重焱,你知道嗎”
“你見過我的家長了誒”
他忽然一怔。
那就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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