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嗎
重焱安靜地看著她。
祠堂中只有靜謐時光的味道,湮沒在塵埃中的眼睛祥和地看著他們。
幺幺的鹿眼亮晶晶,下意識地抱住了小魔頭,“重焱”
重焱的心口被她撞了一下,下意識伸手圈住他。
時間在東海之極,重焱就看見過奪取海底時間的禁術。時間的符咒對上古神魔而言,是無休止的圍困,不得解脫的封禁,是給所有幽暗惡詛劃定無解的期限,是惡意。
但此時她卻抱著他,在他的心口蹭了又蹭,說“認識你真好啊”
她在今天忽然明白,來到這里絕不是偶然,而是冥冥中的一種定數。她在這里一定有她必須要完成的事,她和重焱之間也有獨屬于他們的軌道
“重焱重焱重焱”她的腦袋亂蹭蹭。
重焱的手臂攬在她身后,聞見她身上暖意融融的甜香,團團地包裹住他,帶著毫不掩飾的親昵。
于是兇獸悄悄看了眼遠處存影中的兩位父母,低下頭,悄悄蹭了蹭她的臉頰。
在“家長”面前抱抱過了。
那就更是他的。
“嗯。”兇獸點點頭,把她抱得更加緊。
你才是。讓時間,有意義。
“瀾少主,你說的這些我都了解了,但你也知道,我爹娘走得早,我只有幺幺這一個妹妹,是長留劍宗的心疙瘩”
議事堂上,寂戎抱著劍,對瀾叢述道“當然,我看你是非常不錯的但是這門親事最終還要看幺幺自己的意思。”
大黑蛇占了四個凳子的尊貴蛇尾甩了甩,“就是就是。”
小珍珠的親事哪是隨隨便便就能答應的
瀾叢述擦擦汗,“那是、那是”
感情可以慢慢培養,但至少瀾家對于長留的誠意他已經竭力展現。寂戎與諸位長老其實也心知肚明四方靈洲的局勢在這一刻開始了微妙的轉動。
長留劍宗有不少弟子都扒在議事堂外暗中觀察。
有人因為二小姐被提親而心碎,也有人聽完覺得十分欣賞。
“其實我覺得瀾少主真的不錯了。”
“瀾家在這種時候來長留,是我我都感動了”
“是啊,君都都已經在修建神降誅魔臺了,不知道會請出怎樣的神兵”
“雖然上古神魔看起來人還挺好的,但如果整個靈洲都要他死,也不能拖累我們長留啊誒你拽我干什么”
銀白色長發的男人出現在甬道盡頭,面容若九天神祇。
鵝黃衣裙的小姑娘在他身旁蹦跶著走來,姿態格外親昵。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一個過于冰冷強大,一個看起來柔軟嬌弱,但他們一起走過來的時候竟有種莫名的般配。
幺幺也聽見了弟子們的話,她沒有要怪他們的意思,因為他們都是擔心長留才會如此,就像她也會為了長留劍宗的未來而努力。
只不過她站得離重焱更近了一些,緊緊挨著他。
議事堂中,瀾叢述正謹慎地道“那不知可否讓我見一見幺幺姑娘我也好”
聯絡感情的意識還沒表達出來,幺幺人已經穿過門走了進來。
“哥哥”
幺幺剛剛有了爸爸媽媽的消息,現在心情十分活潑,蹦跶著就進來了。
她大概是唯一不知道剛才在場都說了什么的人。
而她旁邊的某只兇獸聽得一清二楚。
瀾叢述聞聲連忙轉過頭去,卻先撞上了一雙冰冷的琥珀色瞳孔,處于生物本能地從心頭升起一股畏懼感。
這是這是那位
然而那雙瞳孔只是冷漠地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就漠然地轉開了。
甚至還,帶著某種驕矜
瀾叢述永遠也不會知道,在自己和寂少宗主苦苦表忠心的時候,某只兇獸已經提前見過了幺幺的父母。
大黑蛇看見重焱走進來,給了他一個戰友一般堅定的眼神雖然我看你不是很順眼,但是比起我的子子孫孫娶走小珍珠,那還是你這個白毛更厲害一點
重焱面無表情。
蛇蛇進行了一番心理大作戰,最后起身游弋到重焱身邊,悄悄說“雖然你面癱,四舍五入跟啞巴也差不多,現在還沒有脊梁骨,也不像我貌美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