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魔魔寫信
在神魔與幺幺后山的房子里,重焱睜開眼睛,然后伸手撈過旁邊躺著的人,低下頭去找她的唇瓣。
盛夏,陽光,游樂園,她干凈晶亮的眼睛,一一在眼前劃過
那自卑的少年怎么敢抱她,指尖碰到都會渾身緊繃,掌心浮汗。可即便是夢中,那樣卑微的心,重焱卻感受到了別樣的珍重。
現在,床榻上冰銀色長發鋪散,和她的黑發糾纏。他先是輕輕地啄了她一下,像是試探夢里青澀氣息已經散去。
確定懷中少女已經是他的妻子,他的契約之人。
然后,重重地吮吻。
“唔”幺幺一下麻到了舌根。
像是迫不及待,重新烙印他的氣息,確定所有權,也標記他自己。
幺幺哼唧著窩在他懷里,任由重焱冰涼又熱烈的氣息渡來。
那年青澀地碰面、一前一后只敢坐在對面的混混少年和小公主,只存在夢里。
但這一刻重重啃咬她唇瓣,把她小小一團按在懷里的高大男人,是真實的,朝夕相伴的幸福。他們走了很遠的路,走到這一刻的相擁。
那個打工很久給她買門票的銀發少年,其實早就是制衡天地人間的至高神明,橫行于世間,浩瀚強大到能夠逆轉時光,上啟宇宙。
而時間長河的下游,無數分岔路之中的某一條,重焱見到了一個生病的小公主,給她買了一枝玫瑰花,卻還是hei覺得虧欠。
重焱深深地抱住幺幺,像是想要把她的身軀嵌進自己蓬勃的血肉之中。
冰銀色的神力團團包住她,渡遍她的經脈,讓幺幺舒服沁涼地瞇了瞇眼。
hei可他終究不能治好未來的那個小女孩。
上古神魔好像終于知道在那些他也沒能在場的時刻,幺幺過著怎樣的生活。
單薄的身形,瘦削的腕骨,旁人的眼光,空白的每一天。
幺幺在他懷中,面色紅暈,本能地回親親他,像是一團乖軟甜蜜的棉花糖。
就像是早已不記得自己曾受過的病痛,難以自由活著的歲月。因為在那些時刻里,她還依然想著陪伴那只凄慘的小魔頭,每天送他玫瑰,送他傷藥,為他搭床挖湖。
重焱咬了咬她的耳朵,帶一點控訴你對自己,不好。”至少,沒有對他那么好。
明明她那時候那么難過。
怎么還有精力幫助一只陰郁又暴躁的魔頭。
幺幺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毛茸茸的腦袋藏在重焱的頸窩,蹭了蹭,“才沒有。”
她也很愛自己。她的爸爸媽媽也很愛她。
而她多分了那一點愛,給重焱,現在又得到了更多更多的愛。
幺幺抱著重焱的腰,在他干干凈凈的懷抱里蹭了蹭。
那真是鮮活的一場夢,像是真實發生過似的。醒過來的時候,她好像都還能感受到冰激凌的甜味,和玫瑰的淡香
盡管她知道,并沒有真的混混少年,小公主也沒能離開病房。
在十七歲的手術臺上,少女沒能繼續活下去,卻在時間的遠方,擁有了現在的一切。
幺幺親昵地抱著重焱。
差一點,就忘了你的名字呢。
但幸好,玫瑰是他們之間的鑰匙。
幺幺笑嘻嘻地伸手,抱住他脖頸,心里酸甜一片。
然而下一刻,人卻忽然騰空而起。
重焱公主抱著她,讓幺幺舒服地躺在他懷里,然后銀色巨龍一聲震動的清嘯,接著上古神魔以浩瀚無邊的真身,帶她直上蒼穹
幺幺嗷嗚一聲抱緊了重焱,忍不住捶了他一下“你干嘛呀”
怎么突然就飛起來了
重焱穩穩地抱著她,帶她上到云層之上,看著這里萬丈金光的落日。
那時候病弱的少女連過山車都要坐兒童版,眼睛晶亮地說飛咯dashdash”
而此刻冰涼的風中,他低頭輕輕親了下她的耳朵,“真的飛。”
混混少年做不到。
她的身體也不允許。
但在這里,他希望她自由,輕盈,開心,恣意。不用小心翼翼,可以吃任何想吃的,玩任何想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