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傅氏就看著麗姝道“我在教她打絡子,她總不能靜心,等讓她沉靜些才好。”
正在打絡子的麗姝心想娘還真會說話,分明是娘親陪她玩兒,還說的這么冠冕堂皇的。果然劉承旭摸摸麗姝的頭“小丫頭長大了。”
“可不是,明年也該讓先生好好教教規矩了。相公,我不指望她成個才女,但是若能識文斷字,不做睜眼瞎我就放心了。還有,我聽說九江府有位繡娘女紅做的極好,若是可以,相公能不能讓這小皮猴多學著,也安靜些。”小傅氏故意擺出一幅被麗姝纏的不行的樣子。
麗姝心道娘真是處處為她著想,姑娘家出去交際,都是要奉上各色針線活,如果某位姑娘有一手鮮亮的活計,那必定會被稱贊,絕對是交際場上最適合的禮物。
平日她又從娘親學畫畫,只要會書畫的人,就會畫花樣子,這樣繡活兒也會新穎好看。
劉承旭又有什么不答應的,自然應下,小傅氏又說她親自釀了一壇葡萄酒,她笑道“還是那次我去同知夫人家中,她送了我一些葡萄,我就自己釀了一小瓶。我想等哪一日下雪時,我們在院子里堆一個雪人,就坐在門口,用水晶杯裝酒對飲,再一邊賞雪,這就叫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好,說的應景,只是你是產婦可不能飲酒,要不今日就開始讓我嘗兩口吧,啊”劉承旭這些日子也累壞了,家里家外還是仕途,明年就是京察大計,也不知道明年自己仕途如何還得時時刻刻照顧傅氏情緒。
他還擔心兒子的死訊送回老家,爹娘又會如何的傷心難過
麗姝見這爹娘如此,也是臉一紅,自己跑回房了,不欲打攪爹娘。
她房里擺了一個小紅泥爐子,就怕小傅氏要吃什么湯水時,在這里煮更方便。只是丹青居然用火鉗夾了一塊嶄新的布料放在爐子里燒。
“丹青姐姐,你在做什么”
“沒什么,都是壞了的。”
見丹青不欲多說,麗姝想這料子肯定有問題,只是丹青不好和她這個小孩子說,于是麗姝假裝打了個哈欠,去床上閉上眼睛假寐。
不一會兒,丹紅進來了,她往里談了探頭“三姑娘睡了么”
“可不是,剛剛睡下,小孩子覺多。”
“夫人真是小心,蘇姨娘那里送的布她都燒了。說是提著布上門探望,搞的煞有其事,誰知道這里面有沒有毛病我聽說二姑娘染上了風寒,怕過人,輕易不讓人去呢。”丹紅覺得謹慎無大錯,只是這匹布倒也不錯,燒了未免可惜。
麗姝這才知曉原來是蘇姨娘送來的,她驀然想起一件事情,二姐姐前世在她印象中,是個“百伶百俐”的人,長挑身材,容貌俏麗,臉上幾顆麻子反而增添風情,而那日在劉書昭過世時,她臉上平整的很,跟雞蛋剝殼兒似的,這還有什么想不到的。
她前世水痘怎么得的,不言可喻。
只是她還沒和娘開始提起,丁姨娘就上報了此事給劉承旭和傅氏,這丁姨娘素來有正直賢明之稱,此時更是道“原本我也以為只是普通的風寒,不曾想說二姑娘出了水花兒,若非她身邊服侍的葡萄手上長的都是,我還不知曉呢。”
饒媽媽急道“不好,我們大姑娘和二姑娘成日來往,這會不會被傳染上呢”
丁姨娘伸手按了按“我已經請大夫把過脈了,大姑娘無事,蘇姨娘也知道輕重,她只讓葡萄一人貼身服侍。只是這樣終究不好,妾身知曉她愛孩子,但到底還有兩位哥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