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想自己若是有那七十二番變化,武藝高強,無堅不摧該有多好。
那她一個筋斗云,就能把娘親帶著想去哪兒游山玩水都行,娘親可是最想攀爬三山五岳,用妙筆畫下來呢
戲看到一半,不少人要去出恭,麗姝就更不必提,娘告訴她女孩兒家不能憋尿,一定要有尿趕緊出恭才行,她一直謹記。
聽雪和絲雨留下來照看東西,水芝水蕓則陪著她出恭。
曾家戲臺后面,層巒疊嶂,還有據說是從太湖運過來的大石頭,麗姝都忍不住道“這曾家還真是富貴奢華。”
她話音剛落,就見前面有兩人在說話,看著像是陸姑娘和鐘姑娘,這二位似乎都是曾家的表姑娘。
那位鐘姑娘正與陸姑娘道“怎么你今兒就穿這身出來了,可是大太太那里故意不給你做新衣了。”
只聽那位陸姑娘解釋道“那倒不是,我這身倒也上身過一回。你也知曉,原本我是投奔我姑母而來,可她七年前去世了。曾家沒有送我出去,反而還給我的月例銀子和她們家姑娘一樣。三姑娘那人你是知道的,她自己過的也算不得順心,只是她喜笑顏開,別人看不出來罷了,我就更不必說了,所以大太太那兒的人要跟我做新衣裳,我就推說有衣裳。”
“你呀,這衣裳上有墨點,連我都看出來了,何況還得見客。咱們這般年紀的姑娘,好容易見客,你也得體面些,將來才能帶你多走動啊。”鐘姑娘語重心長。
麗姝這才知曉陸姑娘原來是曾大老爺原配的侄女兒,可能家計艱難投奔姑姑的,若是這位陸氏還在,陸姑娘就是名正言順的,陸夫人卻死了七八年了,她和現任的大太太沒有半點關系,曾家還供養她也的確難為。
又聽陸姑娘道“你可別說我了,我也不是挨過一日是一日,你總比我好的。”
鐘姑娘卻是嘆氣“你這樣沒有牽掛反而是好事,我爹好容易在國子監授官了,外放河南做縣令。他年輕時,還是廩生呢,我們鐘家也是有名的鄉賢,只到了四十開外才補了這個一個縣令。我爹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我娘得了病,他變賣家資替我娘看病,這些年也沒有續娶。又把我娘的嫁妝交給姨母,托姨母照看我,可是我聽說他在任上被人擺了一道,跟著去的人來了信,我是擔心的不行,許多事情偏偏我又不好問,愛莫能助。”
她們已經走遠了,麗姝才從假山后面出來,她想她常常因為娘親過世而郁郁寡歡,覺得自己沒有親娘,父親又有別的妻妾,她和寄人籬下差不多。
可至少前世她早早定下鄭灝,甚至于懋忠也的確是因為他父親是自己爹的莫逆之交,于伯父的為人百萬人中挑一,天下人必定以為虎父無犬子,那于懋忠又小小年紀中了秀才。
只可惜后面的事情她料不到,但是在劉家的境遇比這兩位姑娘好太多了。
聽完戲回來,徐夫人和傅氏正和曾家的夫人們說些家長里短,傅氏很有當家主母的氣象,她甚至還說起自己要請曾家的人還席云云,但見徐夫人臉色不好,麗姝心道,傅氏是當家做主慣了,不知曉上頭還有徐夫人這個大嫂。
經過昨兒那件事情,她可以初步判定徐氏此人絕對不是好相與的,否則,想抱人家的孩子,又不肯過繼,只想拿她弟弟做引窩蛋,但時候她有身孕就一腳踹開,這人絕對不是厚道人,還什么好處都想自己得。
曾家這般富貴,一門兩個進士,官還做的不小,另有一個富甲一方,要結識也該她結識,傅氏怎么敢搶風頭。
麗姝又知曉傅氏是在外做當家主母習慣了,多年操持花宴那些也是她操持,自然就一馬當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