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樣,起初有效果,后來就沒什么分別了。這么些年,說起來也是我這幅身子拖累家中,拖累兄長。”鄭清雖然身子弱,但并不是什么都不懂。
鄭灝感嘆“你說這些做什么,我們是兄弟,難道我不成了,你就不管我了。”
鄭清連忙道“當然不是了,大哥。”
“那不就成了,我們是一母同胞,你嫂嫂也同我說若是竇太醫不成,將來再寫信問問有沒有名醫,一定要為你治好病。我知道外人對你再好,也不如你自己身體好。”這話倒不是鄭灝想的,而是麗姝說的。
他們對他再好,都不如他自己身子骨好,能正常做一天的人,也總比這么病病歪歪的強。
果然這句話似乎號準了鄭清的脈,他無數次都向往長兄和妹妹康健的身體,只是爹醉心于園圃,娘現下有了孫子,未必還對他這個兒子盡心。
再者尋醫問藥,不是一時半刻,一定要堅持而且要用心去尋,可誰會對他這么用心呢
現如今得到大哥的承諾,鄭清越發精神好多了。
鄭灝自然也跟著高興。
甚至鄭清連飯都多吃了一碗,只是鄭灝很忙,有時候陪麗姝的功夫都沒有,又怎么能天天陪鄭清。
但他卻是有點不滿譚氏,鄭清在書房待這么久,她連差遣人過來問都不問。這不是一個正常的妻子對待丈夫的態度,譚家處處仰仗鄭家,到如今都是。
就像他在書房的時候,麗姝也不會打攪他,但是時常送甜湯送衣物都是有的,甚至她現下坐月子,每日知曉他在書房太晚都送熱茶熱湯過去,避免晚上太過于饑餓睡不著。
鄭清一貫身體算不得好,在書房這么許久也無人關照,實在是譚氏之過。
但他作為大伯子,不好管弟弟房里的事情,只好道“如今你嫂嫂坐月子,偏我晚上無人陪著吃飯,你不如過來我這里。一來,你也走動一二活動身體,二來我們兄弟也聚聚,看看你小侄兒。”
鄭清見哥哥如此說,臉上有些興奮之色。
譚氏是從裘姨媽那里回來的,現下裘善姐嫁去了王府,她只是一個側妃,壓根就沒有所謂回門,裘姨媽性情和軟,譚氏要不就是和鄭夫人一起在裘姨媽那里說些家務,要不就是在一起說話打牌消磨時光,這樣總比自己一個人在家待著好。
鄭清雖然
不是康健的人,但他并不愿意待在閨房,況且夫妻二人一個月才能行一次房,又總是不上不下,譚氏和他也越來越沒話說。
因為她總覺得鄭清對她不是感激,反而看不起她,認為他若不是這般,絕對不會娶她這樣的寒門女子。
當然,這只是她個人感覺,鄭清對她沒什么不好。
除了她上次賠錢被他說了一頓,其余時候鄭清幾乎是不管她的,也不問她,一雙眼睛似乎能洞悉她所有的想法。
但譚氏聽到鄭灝過來陪鄭清時,只是笑著道“這就太好了,我都怕打攪你們呢。”
麗姝聽到也傳話給小廚房“你們該知道二爺的忌諱,既要合二爺的胃口,還得不能吃和藥性相左的。”
廚下的人哪里知道那些,麗姝就找竇太醫拿了一份宜忌單子,親自開出菜單來。
她做事情從來不隔夜,反正照顧孩子有好幾位乳母,她也不能天天躺著,頭都躺癟了。
鄭清是鄭灝成親之后頭一次來她們院子里,這里的花廳布置的異常雅致,看的出布置的人眼光很好。
飯就是擺在這兒的,鄭清平日在家都是吃的非常清淡的,他知曉嫂子是湖廣人,還怕這里都是辣椒,沒想到桌上的菜也是新鮮可口。
尤其是一道青梅湯很是好喝,在旁服侍的丫鬟道“是我們大奶奶吩咐的,之前她芒種的時候做過一次,大爺吃著也說好,今兒想著您過來,所以特地讓廚下做了這道湯。”
青梅湯就是用青梅五顆,黨參大棗茯苓陳皮等等下鍋燉煮,里面還加些純瘦肉進去,既可以行氣健脾,調中開胃,還能理氣燥濕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