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麗姝去宮里教琴,最高興的是樹哥兒,他就是當著這么多人,也是圍在麗姝身邊,“娘親,那我們可以一起進宮嗎日后兒子在宮里是不是也能看到娘親了。”
“我一旬才進宮三次,教授的日子也不定,自然不能每日都看到我了。不過,娘親親自教你學琴,也會看看你在宮里有沒有好好學。”麗姝摟著樹哥兒,也很開心。
再抬頭又見到祈哥兒,這孩子自從去了書院之后,就端著小大人的樣子,渾然沒有小時候調皮搗蛋的勁兒,麗姝見他眼神向往弟弟,卻又表現出不屑一顧的樣子,別別扭扭的。這個樣子,讓麗姝有點刺痛。
兩個兒子,就很容易哦一碗水端不平。
就像鄭家,若非鄭清只是身體不好,否則鄭夫人常年給鄭清那般關懷,鄭灝未必心里不膈應。
“祈哥兒過來說話,怎么怵在那兒。”麗姝對他招手。
祈哥兒才慢慢吞吞的過來,麗姝拉著他的手問起他近日情況,樹哥兒也在一旁湊趣,麗姝見祈哥兒變得活潑才松了一口氣。
不遠處,小傅氏看到這樣的情形,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兩個兒子書瑞和書麟。她就沒這種困擾,因為三個孩子中,她最疼的就是女兒。
書瑞是要成親的人了,又要在明年科舉,已經是個大人了。
他和麗姝不同,性情很像小傅氏,沉默溫和,卻胸有丘壑。不像麗姝和劉承旭,看起來像老虎,用的手段都在明面上。
書瑞和鄭邈倒是很能說到一起,二人都是世家子弟,性情還頗為相投。
聊起姐姐的事情,書瑞也是笑道“我姐姐自小琴詩書畫不下于男子,現下承蒙天恩,還能進宮教導皇長子,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正所謂有志者事竟成,世人常說女子該三從四德,女子無才本是德,可我說女子該多讀書才好。”
鄭邈笑道“正是,嬸娘在我們族里也辦了女子族學。我們族里的姑娘家都能讀書,鄭家女如今是被人踏破門檻,遠近聞名啊。”
“娶妻不賢毀三代,娶妻賢惠好三代。”書瑞很是感慨。
戲臺上“咿咿呀呀”的聲音越變越小,幾近于無,麗姝又讓人準備了美酒佳肴,時興鮮果,專門設在亭子里,男人們談天說地,女人們也在一處說話。
要說麗姝很是大方,她剛成婚時,嫁妝并沒有麗貞那般豐厚,現下經過數年打理,越發得心應手,又掌了家業,平日不鋪張,但卻不小氣。
鄭家現下就她一個女眷,時興的首飾絹花衣裳完全都穿不完,她自然拿一些嶄新的出來送人,還道“這是我們大爺的同儕在揚州府做官,過來我們府上送了好些濮綢過來,這些據說是南宋淳熙年間就開始有名的,我看這些顏色都很好看,我自己也穿不完,就分些你們。”
麗柔現在洗煉之后,早已不大相同,她見麗姝真心實意的,也就笑道“那我要兩匹藍的,我愛穿藍色。”
“成啊,四妹妹可是我們家最美的姑娘,這種淺淺的藍色
,讓人很安靜,若是外面再罩一層紗衣,那就太美了。”麗姝撫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