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這么認為又如何,她現在還只是個小姑娘,也只有聽之任之,再說她聽聞別人家的姑娘也是學這些。
大姐似乎和劉家的姑娘感情越來越好,但很奇怪的是劉家姑娘往她們家里跑的很少,多半是大姐去劉家。
這樣過了兩年,秋君快十歲的時候,大姐姐原來許配了劉家。
興許她們覺得秋君還是個小姑娘,大嫂一貫和大姐姐很好,就和太太合計道“劉家老爺任左都督,又是錦衣衛指揮使,咱們姑爺又是讀書人,今年十九剛中舉人。我們老爺說劉家姑爺絕對能中進士,還是咱們大姐兒命好。太太,我想大姐兒的嫁妝是不是得多點,畢竟嫁到這樣的人家。”
秋君看到嫡母一直笑著“這是當然,那可是荊湖劉氏,京城多少名門淑女想嫁進去都沒辦法入門。還得是我的大姐兒,很有福氣。”
大抵是秋君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十里紅妝,大姐姐和她不是很親近,一來有年紀的差距,二來嫡庶區別。
大姐姐嫁出去之后,傅夫人對她反而看管的很嚴,跟看管犯人似的。
如果她是這么對大姐姐,那么秋君覺得這還是正常的,可是秋君很敏銳。她記得大姐姐在她這個年紀的時候,二不五時就出門去各種筵席,有許多同伴,就連劉家這門親事,也是太太經常帶著姐姐出去走動,姐姐又和劉姑娘感情好,據說因為如此親事才成的。
這個年紀的姑娘要多出去走動才行,但秋君知道她姨娘為人小心翼翼,什么都以嫡母為尊。她只好私下學香方兒,平日日日做針線活,借著畫花樣子畫畫。
這樣的日子簡直就是不知道年月幾何,轉眼間她也到了說親的年紀,這樣的事情是無人會同秋君說的,畢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但是李姨娘關鍵時刻傳遞了消息“是二奶奶說的親,是個叫許攸的,寒門出身,父親早亡,由寡母撫養長大。年紀輕輕,就已經是秀才了,太太說了,這許家勢單力薄,子弟卻上進,你嫁進去,就可以當家作主了。”
“寡母獨子”秋君抿唇。
李姨娘笑道“是二奶奶的親戚呢,二奶奶可是大家子出身。”
秋君很快就見到了許母,那是一個看起來精明能干的婦人,她靦腆的坐在那兒,卻承受到了許多惡意。
傅家的人對她只是忽視,最多就當看不見,這位婦人卻道“你雖然是庶出,可我們家是不會嫌棄你的。”
她是庶出,難道就不是翰林老爺的女兒了,她就只配得上一個小地主嗎
可即便被握著的
手骨節泛白,秋君也不敢露出半分不悅,因為如此,嫡母就會說她不守規矩。她很不喜歡這位許母,明明身上穿的衣裳漿洗的都發白了,還吃飯當眾吐痰,甚至說話言辭尖酸。
她在家中就已經夠憋屈了,日后出嫁還要受這個婆子的氣,這樣不好相與又粗俗的人,為何偏偏就讓她遇到了,她不信她的命就這么不好。
若許母寬厚些,她還能覺得有一絲喘息的機會。
但現在,她就等著坐以待斃嗎
可事情的轉機很快就到了,大姐姐隨姐夫外任時,因為出了意外,連著兩個外甥也聽說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