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定覷著鄭家兄弟倆,這倆兄弟算得上是衙內中的衙內了,雖然他們并不冒頭,好自顯,但看的出來氣定神閑,是一點兒也不怕的。
聽聞鄭大表兄年少時,就是劉承旭啟蒙,當年爹也想送自己過來,可惜那時候劉承旭已經是外放了。
可想來,他也不是真正的劉家曾孫,倒也不必沾光。
劉承旭考究的都是破題之法,以往曾定認為自己聰穎,卻不曾想鄭嘉祈卻是反應更快,他頭腦清晰,行為謙遜,言談敏捷,自己生出望其項背之感。
他的親弟弟鄭嘉樹倒是不如鄭嘉祈這般反應很快,可往往在其兄說了之后,也是緊接著就能說出來,還見識不淺,對此劉承旭也是贊不絕口。
甚至連劉家大爺的那對雙胞胎,也站起來試說一二,濟濟一堂,眾人仿佛都毫不遜色。
曾定這才終于意識到了現實,甚至是他所謂的榜樣岑時晏,據說在鄭相面前也得執弟子禮,還得畢恭畢敬。
權勢是何等的可怕
這次壽宴讓曾定消沉了許久,麗婉也想辦法表面上說替他找了個官家出身的兒媳婦,實則是外頭是金玉,內里糟糠。
偏偏曾定的婚事還真的只有她操心,曾云熙的確有些不放心,但是聽聞新娘的伯父是工部郎中后,又十分的愿意。
新娘子嫁過來時,三十六抬嫁妝都鋪不滿,連個院子也放不下。號稱書香門第,卻一股窮酸勁兒,沒有見識,管家管的很糟。
曾定知道麗婉不懷好意,他對這個妻子也并不喜歡,甚至到了這女的一說話他就煩的地步。
麗婉聽到了,高興的很,她對嫻姐兒道“說起來,你大嫂也不是那么差,可他呀和他娘一樣,自以為是。一個捐官的庶子,難不成還想娶高門大戶的姑娘嗎”
嫻姐兒忐忑“娘,您這樣不是仇結大了嗎我看大哥并不滿意大嫂啊。”
“我做什么要他滿意,他以為他是誰啊你想想你的親事都是嫁給你表兄,也就是你大舅的嫡次子。你大舅舅還是個白身呢,只不過你外祖父現在是大官兒,我把你塞進去,都費了不少功夫。”麗婉對女兒道。
嫻姐兒自然知曉娘是為了她著想,劉家的富貴至少還可以保好幾代人,她要嫁到鄭家時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娘也沒做這方面念想,但是嫁到外祖家還是可以的。
所以,她道“娘,我都知曉了。”
麗婉點頭“這正常考中進士也要二十多歲,這已經是相當年輕了,至于你爹這幾年身子早不如前,又喜好女色,我看他未必能夠等到你大哥及第。再者,你這位大哥,學問不如你鄭家大表哥多矣,鄭家人都沒他那么挑三揀四那么狂。”
沒有了妻族的助力,他算什么就是岑時晏,若非攀上鄭家,一輩子外放到偏遠之地。
嫻姐兒見他娘算得這么清楚,總覺得有些不安。
麗婉現在可是一點兒也不顧念什么了,她要的是曾云熙在外撐起門戶,現在兒子還沒有長大,一個家族若是男人倒下,家族就敗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