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艱難維持著自己高科技產品的體面,實在很難想象長成這樣,長相再成熟點就無比適合坐在辦公室里天涼王破的人,會是剛剛在地上撒潑打滾的地痞無賴。
“誒不像嗎”
朝鳥光年伸手捻了捻垂在眼前的發絲,他一直都還覺得自己照片和本人沒差呢。
“你頂著這張臉眼淚鼻涕糊在一起”
“啊呀,這是達成目標的小手段了,不用太在意的啦”
無論是祈求,賣慘,將自己這張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臉偽裝成小可憐,還是裝模作樣顯露自己的無害,都是朝鳥光年爛熟于心的技巧,流露出的性格倒是和長相如出一轍的冷漠。
熱鬧的街角,穿著一身深藍衣服的少年對著櫥窗玻璃的反光整理了自己的黑發。
張牙舞爪的發絲隨風支愣搖擺,特征鮮明到,僅一眼就讓朝鳥光年知道了首次抽到的是誰。
“正常身份沒技能,有技能的不正常,統啊,你可真是個坑貨啊。”
這吐槽,讓系統無言以對。
順著橫濱一路參觀,最高的五座大樓在這個晴朗的天氣一眼就能望到頭。
伏黑惠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抬腳就向著那個地方走去。
悠閑的步伐像是觀光游玩,和路過這些地方步履匆匆的行人形成鮮明對比。
僅瞟了一眼門口帶槍黑衣的守衛,他又掉頭向著來時方向走去。
“你不去看看”都走到這了,系統實在不明白他怎么看一眼就回去了。
“看起來就是吧,我是個好孩子來著。”
“你開心就好”
嘴上是這么說的,但是伏黑惠一直沒離開這五座樓附近,皮鞋輕點著地面,橙黃的夕陽給這只游走在城市里大街小巷的黑貓鍍上一層光。
他鎖定了自己的目標,靈巧地跟在那人身后。
幽深的長巷里一點亮光的招牌分外顯眼,伏黑惠抬眸看向店名,纖長的睫毛快速地扇動,轉過身刻意地繞上兩圈后,他才推門進入了這家酒吧。
厚重的木門剛被打開,就發出了標志著歷史年代久遠吱呀的聲響,在屋內坐著的眾人下意識瞟了一眼來人。
在這群統一的黑色西服男人對比下,伏黑惠這一身藍到發黑的衣服不算多突兀,但也明顯與這些人劃上了界限。
警惕的目光灼熱地盯著他的脊背,伏黑惠面色不改,坐在吧臺前抬指,食指輕扣了一下桌面,泰然自若地說了聲“老板,來杯雞尾酒。”
腦內的ooc播報從他踏入酒吧后第二次響起。
還在擦拭著杯子的老板隔著眼鏡上下打量一番坐在面前的少年,剔透的玻璃杯輕輕放在杯架上,在這種游走在黑色產業鏈中間,他卻有種不合時宜的溫柔。
“你還未成年吧”
伏黑惠頗感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慈祥的老板彎了彎唇,聲音里都帶了些哄小孩般的柔和“我在這還沒見過你。”
一個非底層統一著裝的少年,若是以面前人這個年紀當上高層,他也不會一點消息都沒有。
所以
“跑錯路了嗎少年。”
老板輕推了杯牛奶擺到伏黑惠的面前。
燈光打在他的頭發上,連帶著眼前剔透的玻璃杯上都映出淺淡的,張牙舞爪的灰黑色的陰影,伏黑惠默不作聲地用指腹輕點著杯壁,抬頭回答了老人家“也不算是,我剛來橫濱。”
周圍人緊繃的氛圍隨著推上桌前的牛奶漸漸消弭,有一搭沒一搭的繼續進行著終止的話題。
伏黑惠斂眸安靜地聽著些細碎的內容,老板繼續站在吧臺前忙活“旅游的話可以去鶴見河看看,那里風景挺好的,這里可不是什么好去處。”
對于一個無論是臉還是氣質,都顯露出未成年又優等生氣質的少年,老板給予了他十成十的耐心和優待。
“謝謝,我會去看的。”
指尖處的杯壁上光滑如初,不沾有一點奶漬。
伏黑惠松開了這杯并沒有動過的牛奶,輕輕將紙幣壓在了下面。
然后如同來時一樣,靜悄悄又惹人注意地,拉開了那扇古樸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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