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啊別磨磨蹭蹭的”
層層疊疊的華美長裙沒有限制住米切爾的動作,她在烈陽下撐著小傘,指揮著其他人趕快行動。
伏黑惠跟在其他人工人身后,抬眸打量了她一眼,在米切爾察覺到之前就收回了視線,低垂下腦袋,將臉完全藏在帽沿打下的陰影里。
他手里的木箱極重,行走將還有鐵器碰撞的聲響。僅有的一條裝卸的樓梯上,米切爾站在那里,巡視著在場的所有。
淡藍的裙擺出現在伏黑惠的視野里,他的頭壓的更低,清淡的香水味混著潮濕腥味的海水涌入伏黑惠的鼻腔,他的心臟緊張到不可抑制地跳快了兩分。
“喂”
抵在箱子下的手指猛然一縮,曲指狠狠抓緊了木箱。
“后面的,都掉隊了動作快點啊”
“是是是”
乒乒乓乓的動靜惹得米切爾又皺緊了眉毛“真是的,毛手毛腳的,里面東西很貴重的。”
腦內緊繃的弦微微放松,伏黑惠喉結上下滾動,吞咽了下口腔里泛濫的口水,提步跟在其他人身后。
第一波運送的木箱被他們重重放在倉庫,和組合的物資堆到一起,身旁底層黑手黨忍不住長長呼了口氣,僵硬的肩膀微微松懈了幾分。
伏黑惠抬手又壓了壓頭頂的帽子,將面容大部分隱藏起來,混在人群里快步離開。
“指揮搬運貨物的為什么是本小姐啊你倒是什么事也不干啊牧師現在這時候不怕敵人來襲嗎還在虔誠的祈禱”
“制裁罪孽深重之人,是神下達給我的命令,無論來多少人,我都會用他們的性命來給一己罪業贖罪。”
霍桑輕飄飄地掃了眼米切爾,微笑著威脅這個幾次三番打擾自己清凈的大小姐“還是說,你也想贖罪”
“嘁”
米切爾雙手抱胸,并不吃他這套威脅“你連我的裙角都碰不上,牧師。”
甲板上切爾西和霍桑的動靜伏黑惠全部看盡眼底,長長的木板連接著游艇和陸地之間唯一的通道。
伏黑惠匆匆看了一眼,就順著人流往那里邊移動,他頭埋的更低,只專注地看著腳下的木板。
“大人”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壯碩男人著急忙慌的跑了過來,手里還緊緊捏著一張單薄的信封“剛剛在那些貨物里面發現了這個”
糟了
伏黑惠的心弦猛然繃緊,他離下船的階梯僅一步之遙,但被呼喊聲吸引住的人們紛紛停止了腳步,他被裹挾在人群里只能被迫停住腳步。
“信”
霍桑皺著眉從他手里接過信封,米切爾探頭湊了過來看著里面的信。
“敬啟”
此時此刻,在此由衷祝愿您身心俞益,安康愉快。
諸位來自廣袤無垠的北美,想必在本國一定有許多難處,但兩方組織此時分庭抗禮,吾自不能施以援手。雖自覺僭越無禮,但吾在此為此告知。
我們必將抹滅組合以下三樣擁有的東西。
豪華客船,納撒尼爾霍桑閣下的性命,以及瑪格麗特米切爾閣下的性命。
為表地主之誼,以及獻上港口afia微不足道的歉意,特意為組合獻上港口afia的歉禮。
“此致敬禮,港口afia首領森鷗外”
霍桑讀完整封信,目眥欲裂地猛然回頭。
伏黑惠站在原地沒有移動,沿海陸地上,剛剛從階梯下來的梶井基次郎驀然轉頭,甩著手里的帽子,賤兮兮地對著伏黑惠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