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隔了一段距離,但那雙棕紅色眼睛里的認真和專注似乎消滅了隔閡,直達了國木田獨步的心臟。
“我們在上面等你哦,國木田先生。”
漫長的注視銜接了情感,國木田獨步微微晃神,嘴角抿起一個清淺的弧度。
“嗯,等我回來吧。”
這句話像是一個承諾,虎杖悠仁得到以后再次放下心來,大踏著步子走出隧道。“意外是個靈敏的孩子啊。”
國木田獨步微微彎下腰,對著還站在原地的幸田文卸了輕松的外表,鄭重其事地對著她道歉“我很抱歉,文。”
幸田文似乎對接下來的事情早已有了預料,收起了眼淚,對著國木田獨步用力揚起了微笑。沒關系的,國木田也盡力了。
解除炸彈意味著爆炸,有辦法解除只是國木田獨
步對虎杖悠仁許下的一個善意的謊言。希望他不會怪我。
按下電腦上選擇的按鈕,國木田獨步最后抱著這個念頭,彎腰抱住了幸田文。滴滴
所有鐵軌上的炸彈,它們猩紅的亮光在按下解除鍵后仍然沒有消失,微弱跳動的聲音奏響在一起,構成奪命的樂音。
三分鐘倒計時即將歸零,還未合上的電腦屏幕上突然跳轉出另一方畫面。
紫色的簡單的老鼠頭一個接著一個,迫不及待地持續跳出,像是想從屏幕里沖出來要將他們啃食殆盡。
“賜福予這個世界。”
光線穿透教堂斑駁五彩的破璃窗,顏色不一地打落在費奧多爾一身的雪白之上,他輕合雙眼,如同最虔誠的信徒送上自己的禱告。
“地下怎么還有人”
圍繞著隧道的這一圈地表早已攔上一層一層的警報線,警衛拿著大喇叭,著急地對著虎杖悠仁幾人大喊。
“快點過來,別在危險區了”
隧道里有炸彈的事不知何時被人透露出來,虎杖悠仁一頭霧水地抱著兩個病號走了過去,將他倆放在地上,心里還在感慨橫濱警力來的真快。
炸彈已經被解除了。
這話仍舊沒讓他放松下來,警衛的額頭上豆大汗珠不斷滑落,這種規模的恐怖襲擊事件在他上任以來頭一遭。
先過來吧同學那里依舊很危險
現在還不清楚里面炸彈的威力等級,警察已經率先將周圍清了場,經過隧道的列車都已經停運。
然而就在此時,一切都似乎邁入尾聲之時,巨大的爆炸聲穿透了地表,震的他們腳下的土地晃了又晃。
“嘭
硝煙彌漫的氣味一直未曾消散,尖銳的耳鳴在虎杖悠仁的腦子里回蕩,他死死瞪大了雙眼,周遭的一切聲響在他耳邊消音。
這一秒過的宛如一輩子一樣漫長,久到海枯石爛,要將他這一輩子在這里定格。
“國木田先生”
周圍景物在他視野里劇烈晃動,虎杖悠仁呢喃著喊了兩聲,大腦仍未反應過來。
是誰在說話
“國木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