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總,小心臺階。”陳誼扶著一個油光滿面的男人,笑得明艷輕佻。
“多謝七爺款待,早就聽聞,全南城最好喝的酒,都在ven酒吧了”男人姓傅,是凱華集團的財務總監,白老爺子身邊的紅人。
“傅總覺得好,那小七就放心了。”陳誼笑起來,就是典型的風韻美人,溫柔知性,平易近人。
可不笑的時候,卻有種只可遠觀的冷淡疏離,睚眥狠戾。
男人醉了,眼神猥瑣,刻意靠近了一些,“七爺,商會會長換屆選舉的時候,我會看著辦的。”
煙酒味撲面而來。
陳誼的眉心微微皺了皺,很快就又抹平了,笑道,“傅總,咱們不是說好了,今天不談工作,只是老朋友之間的把酒言歡,對不對”
男人抬手擦拭嘴角,眼神肆無忌憚地在陳誼身上流轉,間隔了好幾秒才點頭如搗蒜,“對對對,把酒言歡,太對了。”
說完,他打了一個酒嗝。
陳誼的笑容像是焊在臉上的,自始至終,燦爛如花。
來到酒吧門口,陳誼抬手示意,“傅總,這是我給您找的代駕,給您準備的禮品放在后備箱了。”
“哎呀,這怎么好意思呢”男人嘴上推辭,眼神卻藏不住貪婪,“都是為白老爺子做事,七爺放心,會長選舉,我一定投您一票。”
陳誼扭著極細的水蛇腰,撥弄手腕上的白玉鐲子,嗔笑道,“那,有勞傅總了。”
“都是一家人,說什么有勞不有勞的”男人伸出咸豬手,拍了拍陳誼的手背。
之后,他說了什么,陳誼沒有聽見,也不想再聽了。
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她看著被別人觸碰的手背,只覺得那一塊皮膚又麻又疼,像是有數以萬計的螞蟻在細細啃食。
她頭痛欲裂,渾身難受。
但她不能表現出來。
車子揚長而去,留下刺鼻的尾氣。
“呸,什么操蛋玩意兒,就敢說跟咱們七爺是一家人”何忠氣的咬牙。
陳誼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整個人驟然冰封。
她微微側頭,眼神里的肅殺之氣藏都藏不住。
何忠立刻遞上早已準備好的消毒濕巾。
陳誼接過濕巾轉身,一邊擦手,一邊淡定地說,“不要把情緒浪費在這種人身上,不值得。”
何忠了然,接著小聲說,“哦,對了,七爺,我已經差人調查過了,傍晚和孫佳寶小姐一起去港口的女生,目前并沒有什么可疑之處。”
陳誼不說話,手背紅了一片。
如果可以,她可能會用小刀將那一塊皮膚割掉。
何忠看著陳誼的動作,話到嘴邊,卻莫名哽住了。
“繼續。”
何忠得令,趕緊背書,“那個女生叫沈小姜,獨生女,家庭條件一般,沒什么特殊背景。爸爸是高中體育老師,媽媽是一家小企業的會計,平時除了學校和打工場所,一般不去其他地方,看樣子,就單純是孫小姐的舍友。”
“佳寶什么都不懂,最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陳誼把用過的濕巾扔進垃圾桶,“商會選舉在即,我不允許任何人破壞我的計劃,繼續盯著。”
何忠點頭,小聲道“明天晚上佳寶小姐的生日宴,不知道這個沈小姜會不會出現。”
陳誼緩慢抬腳邁上樓梯,高開叉的旗袍邊緣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雪白瑩潤的小腿線條流暢。
“生日宴嗎”陳誼狹長的鳳眸微微瞇起,“準備一下,我要參加。”
說完,她消失在瑰色的光影里。
只留下空氣中殘存的,淡淡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