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誼很白,是那種保養得當的白。
手機上的冷光和頭頂瀉下的暖光中和,給她加了一層濾鏡,又溫潤,又清透。
墨綠色綢制連衣裙松松的掛在她纖細的脖子上,胸前的褶皺難掩豐韻,她漫不經心的看著手機屏幕,眼神慵懶的像只貓,往那一站,叫人看一眼就能記一輩子。
沈小姜又頭重腳輕走不動路了。
陳誼慢慢抬頭,動作幅度很小。
再一次對視,沈小姜覺得自己受到了一萬點美麗的暴擊。
她心里慌的一批。
怎么辦,怎么辦,這個時候必須說點什么啊
沈小姜雖然不像孫佳寶那樣有社交牛逼癥,但也不至于這么膽小拘謹到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社恐,她咽了咽喉嚨,說道,“好巧,我也來上廁所。”
陳誼眼神淡淡的,沒有任何波動。
半晌,才輕輕點了點頭。
接著,她又繼續看向手機,濃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淡淡的陰影。
氣氛一度陷入尷尬。
好吧,的確不是社恐,而是社癱晚期,徹底沒救了。
沈小姜腳趾頭摳地,在心里把自己罵了八百遍。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三十六計走為上
直到生日宴結束,陳誼都沒有再次回到座位。
也許,除了沈小姜,就沒有人關心她的行蹤。
因為要一起回學校,所以,沈小姜和孫佳寶一家成了吉祥如意廳里最晚走的。
臨走時,沈小姜注意到,陳誼的那件西裝外套還罩在椅子背上。
孤零零的無人認領,像個臟了,破了,被遺棄了的玩具娃娃。
明明和她沒有關系,但是沈小姜卻做不到無視。
她走過去,小心翼翼的雙手拎起外套,然后掛在自己的臂彎里。
好香。
沈小姜下意識的把外套湊到鼻尖輕嗅,真的好香。
這是一種什么味道呢,她形容不出來。
有花,有木頭。
“生姜,”聽到孫佳寶的聲音后,沈小姜冷不丁的顫了一下,她還沒來得及抬頭,孫佳寶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后,“看什么呢”
沈小姜輕咳一聲,耳根子有點燙,“這個,好像是你小姨的衣服。”
孫佳寶看了一眼,“哦,估計她忘記了。”
“那我送過去給她”沈小姜立刻說。
孫佳寶提了一下眉毛,“她已經走了。”
“已經,走了”沈小姜看著臂彎里的西裝,小聲的重復了一遍。
孫佳寶掐了一下沈小姜的臉頰,笑道,“不了解情況的,還以為你喜歡她呢。”
沈小姜故作生氣道,“說說什么呢”
孫佳寶摸摸下巴,若有所思道“嘶,不過,你最好不要喜歡她,沒結果,我小姨這種年少出家的人啊,嘖嘖嘖”
“年少出家”沈小姜疑惑。
“她追求者無數,但從來沒有談過,心思全用在賺錢上了。”孫佳寶說。
沈小姜追問,“那會不會是因為沒有遇見她喜歡的”
“得了吧,她的取向,也許就不是人,不喜歡比自己小的,不喜歡比自己高的,還不喜歡深情掛的,”孫佳寶聳聳肩,“智者不入愛河,暴富勢在必得,說的就是我小姨這種人,她的取向是錢。”
不喜歡比自己小的
沈小姜看著西裝,陷入沉默。
“喂,生姜,你不是吧”孫佳寶特地把“不”字說的很大聲。
沈小姜白了孫佳寶一眼,“我說了,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