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馳把人像交給程老,您老幫我看看,認識不認識。
第一張,歐陽寫了司機二字,國字臉,眼型微突,嘴唇偏厚,特征鮮明。程老表示不認識。
第二張是后排的死者,長臉,眼型上挑,單眼皮,魚尾紋稍重,鷹鉤鼻,薄唇程老端詳好一會兒,好像在哪兒見過,但又不太確定。
向馳道“他有一輛奔馳車,喜歡穿考究的襯衫,襯衫上有鑲嵌寶石的袖扣,人不胖,大約四五十歲的樣子。
程老一拍桌子,“我想起來了,他是中州人,去年在老馮的生日宴上見過一面,我記得他的袖扣,好像是一對藍寶石的。
向馳道您不記得他的姓名嗎不記得了。”程老起了身,“我給老馮打個電話,他沒準知道。
程老用座機撥了個號碼出去,二人很熟悉,說話直來直去,很快就拿到了死者的姓名許建文。
從程老家出來,向馳給秦隊打了個電話。
“秦隊,尸源有眉目了,不過現在還不能確定。”啊,這么快
“對,歐陽畫了畫像,剛傳真給我了。目前司機不詳,后排死者有可能叫許建文,中州人,經營文斐房地產有限公司,文是文章的文,斐是非字加文那個斐。
“干的漂亮。許建文,文斐房地產有限公司,我記住了,明天一早我就報上去,讓市局聯系中州那邊。
“好的。”
那行,你既然回家了,不妨在家休息一天,后天再回來。“謝謝秦隊,那我就不客氣了。”哈哈,客氣啥,你替我通知歐陽,讓她也好好休息一天。
向馳上了車,出胡同往北拐,駛出一里地后,往西,在一間小四合院前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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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馳揚聲道苗阿姨,是我。
小馳”上房門開了,一個五十左右的保姆快步迎了出來,笑著說道,“老太太,真的是小馳回來了。
向馳道苗阿姨,我姥的身體怎么樣
“最近血壓有點不穩,其他都還好。醫生建議老太太上樓呢,說平房取暖不好,忽冷忽熱,不利于高血壓患者。”苗阿姨湊近了向馳,“老太太總說,王老先生在這兒陪著她呢,怎么著都不肯搬。
向馳道“那就不搬吧,搬了只怕還要上火。”苗阿姨扁扁嘴,那倒也是。
拐杖聲響了起來,小馳在哪兒呢向馳趕緊跑了進去,扶住后背佝僂著的老太太的胳膊,把人送到暖炕上,姥姥,我回來了
老太太披著暗紫色緞面的大棉襖,瞇著眼打量他,姥姥正想你呢,你可巧就回來了,工作不忙了
向馳道不忙,明天陪您一天,晚上再回去。老太太笑得見牙不見眼的,那可太好了,姥姥讓你苗阿姨給你做好吃的。
向馳把她的鞋子脫了,好,您先睡,省得聊過了覺頭。老太太打了個大呵欠,好,小馳也早點睡,餓的話就讓你苗阿姨給你下碗疙瘩湯。
向馳從東次間退出來,怕影響老太太休息,沒敢洗漱,直接去了西次間。換上睡衣后,他在一張花梨木打造的書案后坐了下來。
書案上擺著一張樸實的實木鏡框,鏡框里是一張他和老兩口的合影。
向馳拿起鏡框,對那個戴著貝雷帽,留著山羊胡,笑得無比燦爛的老人說道“姥爺,我回來看您了。您老還在這里嗎霖江市今天發生了一起與文物有關的案子,感覺來頭不小,不管此案主謀與陷害您的人有沒有關系,我都會追查下去,有線索更好,沒有線索就當為民除害了,您再等等,外孫總會還您一個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