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梅若安打來的,他問歐陽知不知道下雪,是不是平安到家了。二人一問一答,很快便結束了通話。
向馳本想調侃歐陽一下,但自覺沒那個資格,而且樓道里太安靜,說話是對早睡者的打擾。二人沉默著到了頂樓。
歐陽開了門,換好拖鞋進屋。向馳自動自覺地換上大碼棕色棉拖鞋,跟著進去了。
歐陽把禮物扔在茶幾上,去了洗手間,一邊洗手一邊問道“向組長要喝杯熱水嗎”
向馳猶豫了一下,“來一杯吧,回去就不用燒了。”歐陽道“那麻煩向組長給白瓷清理清理”好啊。”向馳毫無芥蒂地走到暖氣片旁,“白瓷,你給它取了名字
歐陽把晾好的自來水倒進電熱水壺,好聽嗎向馳道“從外形上看毫無關聯,但很好聽,跟慈安街有關吧。”
歐陽道“對,慈安街以白瓷盛名,以后它就是那條街gai最靚的崽。”
最靚的崽,就是最靚的姑娘拉著黑不溜秋的四眼小狗崽吧。向馳低低地笑了起來。
他拿起一塊軟布,把小狗抓出來,擦干凈,包在一件舊的藕荷色秋衣里。
嚶嚶嚶小奶狗不舒服,在他手里使勁蹬踹了幾下。歐陽拿來一只竹篾筐,“向組長,我給它買了個窩,好看吧。”
這是一只原色竹篾筐,古樸,且做工精細。向馳道“很好看。”
他把棉墊墊進去,再把白瓷放在棉墊上。小家伙舒服了,打個呵欠,又睡過去了。
嗚嗚嗚電水壺發出了嗡名聲。歐陽去廚房灌水,順便往窗外看了一眼雪大了,天地間仿佛撒滿了柳絮。
她端著兩杯開水出門,問剛洗完手的向馳,“要不要去上面看看雪”向馳道“閣樓嗎”
對。歐陽把茶杯放在餐桌上,轉身上了樓梯。向馳跟了上去。
樓上有二十幾個平方,舉架低矮處打了一排柜子,柜子對面是一個兵器架,兵器架右邊擺著一只藤編搖椅。
中間空地上鋪了一大張手工編織的厚羊毛地毯。有點像小型練武場。一股涼風襲來,向馳朝南邊看去
歐陽打開一道木門
,但門外不是晾臺,而是一個全封閉的玻璃回廊,既隔絕了冰天雪地,又能在廊下欣賞大自然的慷慨饋贈。
晾臺上有燈,照亮了積在地上的薄雪,毛茸茸的,雪花晶瑩剔透,旋轉落下,每一個瞬間都是絕美。
向馳走到她身邊,這里是叔叔的想法嗎
歐陽道不,這是我的想法。只為賞雨、賞雪時不臟了拖鞋。你知道的,咱們沒那么多時間打理。
向馳道“我以為你更喜歡暴力美學。”你錯了。歐陽不客氣地瞪他一眼,“我只是喜歡展現暴力美學,而已。
她的眼睛不但大,且黑白分明,眼波流轉間,一本正經就變成了古靈精怪,格外動人。向馳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幾眼,你覺得我不是你的對手
歐陽反問“你是嗎”
向馳實事求是地說道“如果你用兵器的話,我可能不是,如果都赤手空拳,說不定我們棋逢對手。
歐陽道“改天去訓練室較量較量”向馳搖搖頭,單位不合適,有機會的吧。
對了。歐陽忽然想起一件正事,這種天氣,你說刁嶺會不會
向馳道“首先,你沒有證據證明是那個孩子作惡;其次,如果前幾天太平,以后幾天也會太平的。
歐陽轉身往樓下走,為什么這么肯定,因為下雪會留下腳印,不便行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