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用手指捻了捻,血腥味很重,應該是血。“我這邊好像也有。丁維道,這說明這里是第一現場吧”
歐陽道“我想是的。他們在這里捅死死者,害怕血腥味把土狗招來,事情敗露得太快,就把染了血的地表土先填到了坑里,反偵查意識很強。
又過五分鐘,坑的中間部位露出了羽絨服的中間段。盡管有大片黑色血跡,但還是能看出其本色為姜黃色,帶掐腰,確定為女性的衣服。
用鍬把堆起來的浮土鏟上去,再用手扒一扒,歐陽就看到了溫麗萍那張清麗的臉。她雙眼緊閉,仿佛睡著了一般。
歐陽道“找到了,就是她。”大家再無僥幸心理,所有人的臉都黑了。
“哪個畜生干的”王耀光低低地罵了一聲,給相機裝上閃光燈,蹲在坑邊,咔嚓咔嚓地拍了起來。
歐陽清理了尸體上的浮土,扒開死者眼皮,認真觀察了角膜,說道“輕度渾濁,死亡八、九小時的樣子,推測其下火車后,直接被帶到這里處決了。
向馳道處決
歐陽拉開羽絨服拉鏈,檢查了毛衣和胸衣,對,單刃匕首,一刀準確地刺中了心臟,另一刀刺斷了肋骨,兇手力量大,準頭好,
足見心理素質強大。死者的內衣物沒有脫落跡象,應該未遭受性侵。
她把尸體推起來,檢查背后,背后的衣服有刺穿的口子,皮膚上有刺創,她應該是被匕首頂著下的火車,一路到了這里。
丁維道“媽的,忍著忍著還是死了,她就應該在火車上叫,肯定比這里多一線生機。”
歐陽心道,是啊溫麗萍,你這么桀驁不馴的一個人,在學校里和同事吵,到家和韓珠吵,回娘家和父母吵,偶爾還要警告我一番,怎么在關鍵時刻就屈服了呢
你是不是也覺得自己死得很憋屈。
唉
你的選擇也不算錯,只要一線希望,就必然要努力活下去。但為什么呢他們為什么要殺你,為了錢,還是為了你買的那一堆名牌衣物
還是
歐陽,歐陽”丁維叫了兩聲,把手伸了下來,向組長讓你先上來,車里沒帶裹尸袋,等殯儀館的車過來再把嫂子抬上來吧。
歐陽回過神,搭著他的手到了坑上面。
向馳把電話放回口袋里,秦隊,袁哥和韓法醫已經在路上了。大家把周圍搜索一遍,該固定的固定,該提取的提取。
丁維和王耀光喊了聲“收到”,各自拿著工具箱忙活去了。
向馳問歐陽首飾和財物都不見了吧。
歐陽道對,所以你覺得是劫財
向馳道“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如果她是被處決的,兇手為什么放任她坐上火車從火車上下來和從站臺上下來的兩個時間段,危險系數都非常大,可謂如履薄冰,兇手為什么要冒這么大的風險
歐陽思索片刻,因為兇手不是幕后黑手,他們寧愿冒險,也不能把咱們的目光引到主謀的身上。我覺得死者在京州接觸的人都有重大嫌疑。
司機老鄭說道“雖然不知道死者接觸了誰,發生了什么事,但我覺得還有一種可能,她和兇手在車上只是偶遇,殺她的人也可能只是為了殺她。
歐陽搖了搖頭,兇手為了找樂子,在火車上物色孤獨旅客,然后聯系兩個
幫手,約定好具體地點,冒著巨大的風險把人逼下車,弄到這里捅兩刀殺死了這不大可能,除非所有兇手都不正常。
向馳表揚地看了她一眼,你很敏銳,但鄭哥說的也是一種可能性。
歐陽道“敏銳有什么用,如果主謀真的是他們,殺手必然早已逃之夭夭,我們連根汗毛都撈不到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