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審訊室出來時,尹方圓和秦隊都上班了,正在大辦公室等他們。
秦隊坐在向馳的位置上,皮手套還沒摘,他問道“這樁案子怎么回事”
老徐道“秦隊,這案子來得突然,我就出了一點力,歐陽最了解,讓她匯報吧。”
秦隊道“歐陽你說。”
歐陽對這一刻早有準備,她組織了一下措辭,“秦隊,尹組長,不知道你們記不記得釘子胡同,七旬老人解遠的死,盡管解剖沒有發現疑點,但我始終覺得老人摔跌的方式有些蹊蹺。所以,我后來又跑了一次,恰好發現了另一位老年死者。有人說,她去一趟廁所就不好了,死前發過癲,說過見鬼之類的胡話”
有賈姓老人做借口,她頻繁出入釘子胡同、榆錢胡同,觀察幾個廁所就不突兀了。
而且,在一堆早起的中老年人中,刁嶺作為唯一的少年,進入她的視線順理成章。
秦隊道“雖然直接聯系居委會有些欠考慮,但結果是好的。做得不錯,但下不為例,知道嗎”
歐陽松一口氣,“明白,謝謝秦隊。”
“我該謝謝你才對。”秦隊擺擺手,對尹方圓說道,“有這么個玩意隱藏在人群中,不知道還要死多少呢。”
尹方圓的表情有點微妙,“秦隊,解遠的案子確實是我們”
“打住吧。”秦隊抬手制止了他,“感謝歐陽,不代表我要批評你們,這是一樁個案,即便我親自處理,結果也可能一樣。”
這話說到尹方圓心里去了,他嘿嘿一笑,“還是秦隊體諒我們。”
秦隊道“向組長大約九點鐘到,大家暫時不要外出,九點準時開會。”
尹方圓有些意外,“向組長有線索了”
秦隊道“對,有線索了。”
重案組的幾名成員面面相覷,但秦隊沒有滿足他們好奇心的意思,他拿上手包,對歐陽說道“走吧,上樓。”
老徐追了一句,“歐陽,你的傷口處理好了嗎”
秦隊驚訝道“你受傷了”
歐陽道“沒事,只是一道小口子。”
秦隊正色道“快去醫務室,萬一感染呢。”
“好的。”歐陽接受了領導的好意。
從大辦公室出來,她去醫務室給傷口消了毒,重新包扎了一番。
回到法醫科時袁文濤和韓珠都來了。
韓珠的精神狀態明顯好多了,頭發剪短了,穿了警服,皮鞋锃亮,整個人干凈利落。
他問歐陽“嚇死解遠的兇手抓到了”
“對,我親手抓到的。”歐陽拿出一只茶葉盒,“受了點小傷,今天喝鐵觀音,你們要不要喝”
袁文濤奇道“不是說是個孩子嗎怎么還傷到你了呢”
歐陽神秘地一笑。
韓珠問“你故意的”
歐陽看一眼門外,等腳步聲過去
了才說道,“你們不知道,那孩子是反社會人格,極為狡詐,沒找到證據前,我不確定面具上是不是有他的指紋。”
韓珠道“然后你就故意賣了個破綻”
歐陽扁了扁嘴,“廢了我一件羽絨服呢,二三百沒有了。”
袁文濤沒好氣地用食指點了點她,“拿自己的生命健康開玩笑,讓我說你什么好”
歐陽正色道“師父,你不知道刁嶺有多可怕。他說他殺人是弱肉強食,符合自然法則。如果我這回抓不住他,將來還不知道會死多少個。”
韓珠把她的茶葉盒拿了過來,“你講講,到底是怎么個可怕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