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陳設非常講究,一整套的酸枝木家具,地上鋪著厚重的手工羊毛地毯,墻上的字畫絲毫是現代的名家筆跡,多寶閣上瓷器玉器精致高貴樁樁件件都顯示這里的著不凡。
梅若水穿著歐陽見過的一身休閑西服,可見他出門就是為了來這里。
剛殺完人,就來參加朋友聚會了,心里素質相當強悍。
梅若水站了起來,甚至往外迎了幾步,笑道“不好意思,我應該親自過去的,但我只知道區分局地址,不知市局的,只好麻煩你們走一趟了。”
史沛然看看他身邊的幾個時髦男女,“不麻煩,這是我們的本職工作,畢竟涉及謀殺,萬一把嫌犯弄丟了,我們擔待不起。”
一個額頭有疤的小青年拍案而起,“謀殺案關梅少什么事,你們市局為了捧某人的臭腳都不要臉了是嗎”
另一個附和道“報紙我也看了。我說向馳,你這是干嘛呀,想回京州你大伯一句話的事,何必折騰人市局陪你演戲呢”
“實在不行,還可以去你媽公司,干啥不比干警察強。”
“就是就是。”
向馳道“齊少的工作想必也是你家找的唄。”
頭上有疤的就是齊少,“我的工作是我努力得來的,跟我家有什么關系”
向馳反問“我的工作也是我努力得來的,跟我大伯有什么關系還有,你認為市局陪我演戲,有證據嗎”
齊少道“那還需要證據嗎,不然一個小小的霖江市瓷湖區分局,憑什么讓市局配合你們”
向馳道“所以在你眼里,任何事任何人都是有階級的,包括警察系統,區區瓷湖分局不配得到京州市局的幫助是嗎”
“你”齊少額頭的疤跟著青筋一起跳了跳,“問題在于階級嗎,問題在于你們謊報功績,夸大案情的嚴重性。”
向馳再問“哪里謊報了,請你說清楚,是你了解案情,還是我了解案情”
梅若水把話接了過來“當然是警方更了解,但你們不公開,我們就可以選擇不相信。”
向馳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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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買通了該報記者,以達到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嗎或者,你這句話是一句威脅,如果我們不公開,你們就繼續登報,質疑警方的公信力”
梅若水被他明明白白地點出了核心陰謀,不免語塞,干笑道“不過是話趕話說到這兒了而已。罷了,誤會總要澄清的,我跟你們走一趟吧。”
四個人出了四合院大門。
剛走兩步,就有七八個記者圍了上來。
“這位就是市局的史隊吧,關于日報所書內容,你們市局如何回應”
“請問,那兩樁謀殺案偵破了嗎”
“霖江的案子到底是什么,確定只是詐騙案嗎”
史沛然想說話,被向馳壓住了。
向馳看了看冷笑不止的梅若水一眼,大聲道“諸位安靜一下,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一遍,我給你們聽一段錄音。”
幾位記者頓時安靜了下來。
歐陽和向馳離得很近,她聽到了他身上傳出的輕微倒帶聲。
果然,向馳從口袋里拿出小錄音機,把剛剛的對話放了一遍,又道“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嗎,我可以補充一下。”
記者是別有用心的人請來的,他們或者收了黑錢,或者被蒙蔽,以為這是個大新聞。
雖然他們的目的不同,但腦子都不蠢,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公然詆毀公信力這樣的事他們不敢做。
一干人灰溜溜地撤了。
向馳道“梅大少用心良苦。”
梅若水道“不得不說,向警官手段高超。但是,你們誤會了,他們與我無關,不過是兄弟們替我鳴不平,利用報紙的報導替我出口氣罷了。”
史沛然道“你這幫兄弟不錯,但愿他們將來不會落井下石。”
梅若水沒說話。
歐陽心道,都是酒肉朋友,史隊這話忒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