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在下午三點多就破了。
死者身上有能證明身份的證件,警方找到家屬,就順藤摸瓜地找到了與之發生沖突的兇手。
兇手說,他不是故意殺人,倆人在湖邊吵著吵著就動手了,屬于互毆。
他在死者下面踹了一腳,死者就死了,他當時太害怕,就把尸體扔到河里去了。
案情簡單,證據確鑿。
吳法醫高高興興地到了王主任的辦公室。
王主任問“新同事怎么樣”
吳法醫豎起大拇指,“特別好,理論知識扎實,解剖和縫合又好又快,也算高手了。”
王主任放下尸檢報告單,“得到你的夸獎可不容易,那顱面復原是不是真的可以期待一下”
吳法醫道“那是廢話不多,干凈利落的一個姑娘,我覺得應該沒有水分。”
王主任露出一個舒心的笑容,“小史還挺靠譜。”
吳法醫道“放心吧,絕對可堪大用。”
王主任道“既然如此,請人打掃辦公室衛生也就沒什么不能接受的了。”
吳法醫不懂了,“請人打掃衛生”
王主任點點頭,“她的辦公室原來是小倉庫,衛生打掃不徹底,所以辦公廳的小向給她叫來兩個保潔。”
吳法醫“嘿嘿”笑了幾聲,“那個我不管,只要她會干活,干得好就行。”
歐陽洗完臭氣熏天的白大褂,記完工作日記,應酬了幾個參觀她本人的同事,就跟著大家伙兒一起下班了。
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她接到了王子季的電話。
這個電話突然又不突然。
說突然,是因為他們兩個基本上沒有電話聯系;說不突然,是因為歐陽調來京州,而王子季正在京州讀書,打電話慰問是應有之義。
兩人互相問候一番便也罷了王子季的尺度把握得非常好。
吃完飯,歐陽回到宿舍樓。
走到樓下時,她看到宿舍的窗戶拉上了窗簾,知道舍友回來了,便沒有長驅直入,而是敲了敲門。
“誰呀,等一下。”里面傳來一個較嘶啞的聲音,不難聽,甚至還有點磁性。
“我是新來的。”歐陽道。
門開了。
一個比歐陽矮兩公分,身材略顯壯實的女孩子把歐陽飛快地掃視了一遍。
歐陽道“你好,我叫歐陽芮芮,法醫。”
那女孩子頓時瞪大了眼睛,“法,法醫”
歐陽道“如果你介意”
那女孩趕緊擺擺手,“我只是驚訝而已,不介意,不介意,我叫楚鴻,經偵支隊的,快進來吧。”
不介意就好,不然還得租房子,麻煩。
歐陽運氣不錯,室友事兒不多,上班自己一間辦公室,日子過得很滋潤。
兩天后,她開始兌現對史
沛然的諾言,加入到兩樁未結案的調查中。
時間過去三個月了,兩個年輕女子的死依然成謎,這成了史沛然的心病。
他不覺得歐陽是刑偵專家,比他們都強,但還是想把死馬當成活馬醫治一下。
6月17日傍晚,歐陽開車到了警察大學附近。
但她沒去網吧,而是在幾條主要街道上逛了一圈。
王子季在京州大學,應用化學系。
她想調查一下他在京州的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