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道“人都死了,我就不說了吧。”
王子季縱然是天生的反社會人格,但他受過高等教育,辨是非,明善惡,沒有所謂的威逼利誘,不能自主,一切都是他個人選擇。
沒什么好粉飾的。
她多那一句嘴,不過是不忍心讓其父母替他受過罷了。
二人聊幾句就掛了,歐陽回了包間。
菜已經上來了,老師傅正在用刀片烤鴨,香氣撲鼻,足以讓她暫時忘掉王子季的死和梅若安悲催的未來。
向馳給她倒了一杯冰涼的酸梅汁“誰的電話,打了這么久”
歐陽道“兩個電話,先是黃鶴后是周旭澤,作為老同學,他們很關心這件事。”
史沛然打趣道“你的同學們是不是湊在一起后怕呢”
“應該是,但也還好,我只說了我自己的那部分,別的案子都保留了。”歐陽喝了一口酸梅汁,“就像那名女記者的死,王子季回來時當著我們的面提起過女朋友,現在想來,他應該是在示威吧。”
老張“嘖”了一聲,“這種事就不能細琢磨,真的太可怕了。”
歐陽道“細思極恐。”
“哈哈”史沛然笑了,“這個詞造得好,咱們當警察的正好用得上。”
向馳夾了一塊烤鴨皮,蘸上少許白糖,放在歐陽的盤子里。
歐陽道過謝,放到了嘴里一點甜蜜,兩點焦脆,三點肉香,層次豐富,口感絕了。
史沛然也吃了一塊,贊道“好吃我覺得這點鴨皮才是精華,我的最愛。”
其他人一起伸筷子,不到三分鐘一掃而空。
老王道“可惜了,韋竹君、陳冰依然在逃。小向,廳里沒有辦法嗎”
向馳道“請求國際刑警協助的報告已經打上去了,但
歐洲太大了,很難,靠韋嘉童容易些,韋莫言執行死刑,也許她會打電話回來。另外,廳里還在查偽造身份一案,我感覺這個更快一些。”
老張不解,“要身份干啥,他們黑下來不是更隱蔽”
向馳道“黑下來確實更隱蔽,但他們拿不到錢。我認為他們肯定有其他身份,只要能找到,跟蹤其賬戶,抓捕就容易多了。”
“確實。”史沛然饒有興致地說道,“這件事還是廳里出面辦更方便,現在有抓手了嗎”
向馳道“這樣的事光是有錢辦不了,必須有可靠的人脈,所以就算有抓手了吧。”
“有了”史沛然很驚訝,“你什么時候查的”
向馳笑道“不是查的,而是一拍腦袋想出來的。”
向馳很少開這樣的玩笑,所以他說的“拍腦袋”應該是認真的。
歐陽也有些好奇了,“那么,答案就在諸多嫌疑人的口供里我想想韋莫言肯定不會說,說的只能是梅家人,不會在霖江吧。”
“誒喲喲”老王豎起大拇指,“難怪史隊總說歐陽的刑偵水平和驗尸水平一樣優秀,你這小腦袋瓜兒轉的也忒快了”
史沛然用薄餅卷了個鴨肉“你別忙著夸,先問問小向歐陽說的對不對。”
向馳道“就是霖江市,韋莫言找關系搞砸了梅家的一個招投標,項目就落到了銳茂手里,他的能量不小,我已經讓秦隊去查了。”
史沛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個可能性很大。”
向馳道“試試吧。”
八月二十八日,晚六點半。
歐陽從一輛嶄新的紅旗車上跳了下來,小短腿的蔚蔚緊隨其后。
小家伙舉起了相機,“姐姐姐姐,拍照拍照。”
大眼睛的小男孩,穿著合體的藏藍色小西服,胸口還插著紅格子手絹,一本正的樣子格外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