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苦苦掙扎過仍舊失敗了,竹內春從這具身體醒來時情況很糟,無論身體還是現實。
他被數名咒術師同時監視,好不容易將體內殘存的詛咒識體控制住,確保不會被同化后,就接到了必須去高專就讀的要求。
在得知學校性質與同學姓名后,竹內春還有什么不明白他沒有拒絕的權利。
原主有一個妹妹名叫柏木安吉。一家人里媽媽是日本人,爸爸是意大利人,兩個混血小孩,哥哥混得更明顯一些。
竹內春離開那天安吉隱隱察覺,從雙層的小樓一路追出,跌得渾身是泥,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像只無家可歸的小獸大聲哀鳴著讓他不要走。
或許是于心不忍,又或者是體內殘存的情緒,竹內春用指頭一點點擦去她的眼淚。
希望的光重新爬上安吉的眼睛,卻又在瞬間消失干凈。
“哥哥是不要我了嗎”
竹內春只能搖頭,“哥哥得去上學。”
“那安吉也要”
在咒術師的催促下,竹內春給了她希望,“等安吉再大點我就來接你。”
“真的嗎”
“真的。”
“永遠在一起”
竹內春笑笑說好。
安吉終于放下心,經歷一場巨變她由不知愁苦的溫室花朵變成了小心翼翼會察言觀色的膽小鬼,在陌生的咒術師面前露出懼怕的神情,萬分不舍的松開竹內春的手,離別時取下身上的毛絨包塞進他懷里做念想。
“我等你來接我哦。”一張花貓臉揚起憧憬又乖巧的笑容,“說好了,哥哥。”
將宿舍里外打掃了三遍,等收拾完竹內春已經沒多少力氣了,他跪在床上推開窗戶,夕陽的昏色染滿天際,微風迎著院外的古木林葉簌簌吹入,須臾便卷走了額頭的汗。
看了會風景,回頭從剛整理的衣柜里拿出衣服進了浴室。
等出來,手里拿著洗凈的毛絨包,長長的兔耳朵焉答答的攏在前方,水滴一路流,沒一會就打濕了他剛剛換上的衛衣。
就在這時房門響了,緊接著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門從里拉開,看見人略濕的頭發,夏油杰頓了會才說“剛打掃完”
“嗯。”
“我來喊你吃飯。”
“好,你等我下。”
房門再次掩上,透過縫隙隱隱約約看見地板上晃著一團黑影,還沒細看竹內春去而復返,手里拿著鑰匙和錢包。
“久等了。”
夏油杰搖頭,一起朝外走時告訴他,“高專有專門的食堂,免費的,不過每天都是定點出餐,學校里沒有小賣部,外面是山,如果你想吃宵夜什么盡量在宿舍備點。”
老師們有意將死刑犯等各種復雜的情況隱瞞,所以夏油杰知道的并不多,禮貌詢問他“你之前有過類似經歷嗎”
“什么”
“大概就是祓除詛咒”
“有。”一副不太想多說的樣子。
這之后氣氛漸凝,等領著人走進吵鬧的食堂,那點不愉快才七零八落。
“餓死老子了,你們怎么那么慢”穿著高專制服的白發少年倚在椅子上倒頭看他們,鼻梁上的眼鏡要掉不掉。
“五條悟你給我注意下言辭”
深沉的男音從對面傳來,同樣一身深藍的制服,短發朝上沖,眼鏡后一雙眼睛格外恨鐵不成鋼。
“什么嘛又不是在高級酒會,吃個飯而已,現在連做自己都這么難了嗎”五條悟不服氣的嘟嚷,撐起下巴用眼尾掃夜蛾正道,他的旁邊坐著一個在看手機的女生。
“想要教會五條禮貌這件事,還是歸希望于夏油吧。”家入硝子淡聲說。
“哈老子才不要被人管教”
“我也不想提前當爸。”
“靠”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