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找到了寄生的軀殼,和服少女在手下的掩護中朝她急速飛去
里梅的攻擊實在太慢,幾息之間她們徹底融為一體。都城的大街小巷陷在一片漆黑中,這般激烈的打斗居然沒有吵醒一戶人家。
樂聲再次奏響
“阿橞”在竹內春眼前活過來了,扭轉著僵硬的身體,及肩的長發如荒草般迅速增長,前后的融合僅用了半分鐘。
里梅試圖沖上去阻止卻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鎮壓在地
竹內春已經提不起力氣了,一雙眼睛注視著高空慢慢全都模糊起來,他被妖怪摁在地上,咒力在手中聚集幾次,卻因身體虛弱怎么都打不出去。
“阿橞”朝他步步走來,一張青白、布有點點尸斑的臉揚起一個惑人的笑容,長長的指甲朝他伸來,與此同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身后。
竹內春瞳孔猛縮,大吼“住手”
冰冷的鮮血迎面飛來,弄臟了他白皙的面容,滾滾血液如同河流浸入眼中。
兩面宿儺揚著惡劣的笑,一手刺穿阿橞的胸膛,接著少女如草粒般在竹內春面前轟然倒地。
世界靜了,他望著無聲狂笑的兩面宿儺,許久許久,心中的某塊被人猛力敲碎了。
“我允許你走了”
陽光奪目,將精致的院落照得如夢似幻,仿佛被鬼打墻困住的那幾天不過是場夢,然而現實是,后山的楓葉林中有他親手埋下的尸骨。
這世道本就荒唐,有心或沒心結局都是一樣。
竹內春穿過石子路,充耳未聞地朝前走去。
“咒術師。”
牛皮卷還躺在衣襟里,母親命令他絕不能回頭,那么這段旅途的終點在哪里,他的主角又在哪兒。
沒關系,就當少個人陪伴,他還有系統
胸口一涼,竹內春慢半拍地低下頭。
一根冰柱穿透胸膛,銀藍色的柱子在太陽下流轉著奪目的光華。
腿上踉蹌他軟倒在地,視野漸漸模糊起來,生命流逝的過程是如此熟悉又叫人作嘔。
突然他被一腳踹起,身體翻了面,眼前出現一道身影,高大魁梧的身體擋住了陽光,在他身上落下一片尚且溫熱的陰影。
兩面宿儺低頭看著他,嘴里念著“果然如此。”
發現他在說話,兩面宿儺蹲身湊近。
“不聽話的狗,主人會難過”
空氣變得凝重,在兩面宿儺猶如看死人的目光下,竹內春笑得無比甜,笑聲自唇齒間溢出,仿佛感覺不到疼般他伸出手抓著男人的衣服,將其壓在自己溢血的胸前,溫熱的唇貼著他的耳朵。
“聽到了嗎。”他指著跳動的心臟,說,“宿儺,你有被人愛過嗎”
問一個人人懼怕,恨不得死而后快的魔有沒有被愛過,就仿佛在挖他的血脈,戳他的痛處。
竹內春宛如一朵帶毒的花蕊,肆無忌憚地在他面前綻放甘甜,微笑下卻是已經染黑,逐步發狂的果肉。
兩面宿儺多么高高在上,那他就用一切偽裝將其拖入人間。
給他好,給他甜,然后再親手打碎,看人落下從不會有的淚,流永不干涸的血,帶著悔恨像條可憐蟲一樣期盼著時光倒流。
同時讓人在渴望“天上地下”的力量時,化成藤蔓糾纏著令其嘗盡屬人的七情六欲。
折磨他,就像他無視生命殺死阿橞那樣。
既然是他的狗了,多少得聽話點才行。
竹內春頗為惡意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