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對他的凄慘樣兩面宿儺的神情有一瞬暴戾,眨眼便恢復面無表情。
“你看,人類就是這樣。”他道,“還想要他們擁有正確的死亡”
他竟然記得那時屋檐下的酒后之語。
好想笑啊可提不起力氣,此刻他連睜眼都難,只能用氣音說“要”
“嗯”
聲音太小,宿儺湊近他,毫不嫌棄咒術師身上的臭味。
看見對方如此凄慘的樣子卻并有生起多少愉悅的情緒,有些煩,仿佛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碰壞了的不悅。
“我能理解。”
理解真是個笑話。
“活菩薩”宿儺嘲諷他,“還敢跑”
這是第幾次了
粗略算起有三次了。
兩面宿儺盯著他,見人不吭聲,張手捏住他的臉。
瘦了,臉上的軟肉成了一張薄皮。
“說,還敢不敢跑”
竹內春卻死都不肯說話。
宿儺受不得他這死倔的模樣,松開手嘴不禁門把的嘲諷他,“一點藥粉就能讓我睡著”
“咒術師,你是不是太小看人了。”
目的達到了嗎
雖然過程艱辛,但竹內春的目的到底達成了。
兩面宿儺憤怒卻不自知,像無頭蒼蠅一樣拿最狠的話去攻擊他本就脆弱不堪的心。
實際上,倘若宿儺溫柔些,竹內春的那層防線會松動些許,畢竟他從來吃軟不吃硬,性格又軸。
“里梅。”
隨著一聲呼喊,捆緊竹內春的繩子被里梅的冰刃割破,兩面宿儺抱起他,只覺輕得像一片薄羽。
他不喜歡死氣沉沉的咒術師,腦海里多浮現的是他作亂,纏著他干著干哪兒的模樣。
為了令他恢復些力氣,張口說“那草編的兔子有點意思。”
什么草編的兔子
忽然竹內春心中一凜,他仰頭,天光灰蒙,四面狼藉里有人類的尸骸,更有咒力砸下的大坑,碎石飛濺兩面宿儺抱著他如履平地般走過。
“我不喜歡你抱別人。”似感應到他的目光,粉發男人低頭,面無表情道,“幼崽也不可以。”
竹內春冷著臉,難以置信地抓緊掌下的衣料,“你做了什么”
“殺了。”
“”
“把你認為該擁有正確死亡的人都殺了。”
仿佛在談論今日的天氣,宿儺的神情中不見一絲波瀾,“我為什么要救你真是個廢物。”
明明擁有無盡咒力卻甘愿被人欺辱。
可他并不討厭咒術師這一點。
歸根結底,正因為那無用的善良給了他們接觸彼此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