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好吧,那路上小心。”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關上門后呆坐在床邊,桌子還鋪著白紙,夜幕降下,屋子沒開燈,濃郁的黑色仿佛一把巨手捏緊了他的心肺。
努力呼吸,可徒然理智的弦塌了,他發出癡癡的笑聲,如同病入膏肓的囚徒,可悲的回憶起自己一路而來的路程。
他不想再忍了。
“咚、咚。”
月光如水般傾斜進屋里,漆黑的彼端,隔著一扇房門站了個少年。
“鶴見你還好嗎”
小心翼翼地仿佛怕傷害到他,事實也確實如此,幾天而已鶴見春儼然變了一個模樣,渾身上下全是郁氣。
虎杖悠仁理解的,畢竟桃枝子阿姨被網友那么罵,鶴見春也是,離開學校前他還聽見老師在唏噓。
就在這時房門開了,隨之出現的是鶴見春蒼白的臉。
“不怪我嗎”
虎杖悠仁愣住,反應過來后揚起笑容,“怎么會。”
氣氛終于變得輕松了,可也有一種奇怪的異動在兩人間飄蕩,虎杖悠仁后知后覺的想起餐廳的一幕,眉宇間的笑意淡卻,窘迫道“那什么,剛剛”
“悠仁有喜歡的人”
虎杖悠仁看著他,身心滾燙,不知道該如何說明自己的情況,他支吾著,開口時已經深深垂下了頭。
“啊嗯,大概吧。”
“對方是男生”
“有問題嗎”
餐廳那一幕如此明顯竹內春卻裝瘋賣傻道“不覺得惡心嗎”
虎杖悠仁的臉瞬間緊繃,像一只發怒的獅子,可迎上鶴見春蒼白的臉又偃旗息鼓地垂下頭。
“我能看見詛咒了。”他抿緊嘴,言語里有不易察覺的委屈。
“你以前問我能不能看見那些東西我現在能看見了,可是鶴見春你為什么一臉不高興”
“當然我明白阿姨的事情確實讓人難受。”除了少數幾個知情,外界都以為木上桃枝子隱退了。
“你說過要實現我的愿望,現在還算數嗎”
耳邊寂靜,虎杖悠仁不由握緊了拳頭,他盯著腳邊的月光,盯著地板的紋理,盯著兩人的鞋尖卻如何都不敢看鶴見春的臉。
直到一聲低啞的應答,他終于如釋重負,眉眼低低的,含著笑意說“我希望你不要有那么多心事,永遠快樂下去。”
會不會聽起來像詛咒
回想起爺爺的心愿,他臉色微變連忙補充,“你不要有壓力,我只是、只是想”
迎接他的是一個吻。
世界是如此的安靜,以至于虎杖悠仁呆在原地,連嘴都忘記合攏。
鶴見春終于笑了。
眉眼舒展,頃刻寒冰消融,夏季的蟲鳴飛入耳廓,和著他低微的聲音。
“不用別人教,我來告訴你怎么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