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平平用力點頭,“對對對,不能嫁,不能嫁,千萬不能嫁。”
湯旭目的達到,輕輕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皮,婆媳倆轉回注意力,就見他端著碗喝了口糖水,嘴唇紅艷艷的,那雙眉眼好似天生帶了抹笑意。
巴掌大的臉蛋皮膚哲白,鼻梁高挺,嘴巴小小的。吳桂枝盯著湯旭那張臉看了好一會兒,莫名其妙的怪異感襲上心頭。
“阿奶,你咋這么看我”湯旭發現老太太盯著自己失了神,抬手在臉上摸摸,彎著桃花眼笑瞇瞇看她“是不是發現我越來越好看了”
吳桂枝緩緩點頭,說道不止越來越好看了,連腦子也精明不少。
“鬼門關里走一遭,人通透不少。”羅平平在一旁接了句。
湯旭笑笑,輕飄飄的說道“死過一次再看不透才是傻的,早些年腦子不清楚,總覺得多娘說的話就是對的,就得聽,現在想明白了,日子都得自己過,過得舒不舒坦的都是自己,阿奶應該替我高興才是,總比一直渾渾噩噩的活下去要好得多。”
吳桂枝狠狠嘆了口氣,“那你自己看上的那個人呢就那么好”
“我瞧著是不錯,人長得挺好,高高大大的身體也壯實,雖說沒有爹娘了,但他們那一族人不少,家里有個弟弟,我去他家看了,宅子特別闊,青磚大瓦房,大院子
湯旭說的時候觀察著婆媳倆的表情,老太太沒啥太大變化,大伯娘卻是眼睛越睜越大。等他閉上嘴,羅平平已經急著追問“是不是后村的姓衛”湯旭一挑眉,笑問“大伯娘認識衛東”“還真是他,”羅平平狠狠嘆氣,“你挑了半天就挑了這么一個
”
“他哪不好了,人多穩重能干,是,他兄弟身體不好常年吃藥,可人家也沒去四處借錢過日子,存不下錢不要緊,能賺就行唄。”湯旭又喝了口糖水,“我倆見了幾次面,他哪次都會出手幫我,雖說不是啥大事,人家也沒求回報啊,就今天我過去幫著編筐編籃子,中午在他家吃的,他前一天去買了肉買了排骨,還叉了大魚讓我帶回來。”
湯旭看老太太,眼睛亮晶晶,“阿奶,憑良心講,衛東現在的情況,是他自己造成的嗎能把弟弟拉扯大,還能把宅子蓋起來,那不就是他有本事。
吳桂枝皺眉,聽著是這么個理兒。看大媳婦,衛東到底啥情況
“娘應該是見過的,有兩年經常背著些野雞野兔在村子里賣,那小子長得高高大大的,就是臉上沒啥表情,看著有些冷。”羅平平看婆婆,見她點頭后繼續道我聽后村那些個婆娘說,衛東兄弟倆命硬,克死了多娘,他自己本身沒啥問題,就是帶著個拖油瓶弟弟,衛家那群親戚也都不待見他們,鬧得挺不愉快,后來衛東干脆就跟那邊斷了聯系,具體發生了啥事不清楚。
“就這些他多大了”吳桂枝覺得應該不止這樣才對。
“二十不清楚,我也不咋過去后村,”羅平平有些詫異看婆婆,覺得老太太可能有些心動,她想了想,扭臉看湯旭,勸了句“那后生脾氣大,聽說以前經常打人,后村的男人小子的沒少被他打,可兇了。
湯旭哦了聲,無所謂道誰都有脾氣,換成有人跟我面前犯賤,我也打他。
都不需要用腦子想就知道,衛東能動手打人的原因,不外乎是那些人嘴上不積德說了衛西,兄弟倆相依為命這么多年,衛西就是衛東的雷區,誰踩炸誰。
湯旭認為這樣做很對,人善被人欺,一味的忍讓只會讓那些沒皮沒臉的家伙得寸進尺,會讓他們覺得你懦弱,到時候更會變本加厲的欺負你。
先撩著賤,就要打得他們疼了,怕了,才知道啥叫禍從口出,才不會高高在上的說別人閑話。
老太太莫名打了個寒顫,看他的眼神有些驚疑。
說她疼旭哥兒,老太太都不敢接這話,她總覺得旭哥兒變了太多太多,丁點兒沒有她記憶中的樣子。
又想到對方在河里走一遭,病好后就成了這個樣子,老太太年紀大了很敬畏鬼神一說,自己腦補了場大戲。
不得不承認,自家的這個哥兒,好像有點兒邪性。她咽了下口水,點頭道是,阿奶總是盼著你過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