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卻是,他或許手里沒啥閑錢,但他絕對跟窮搭不上干系,哪怕衛西每天喝藥耗費
銀子,也不會真把衛東拖累上。
打個比方,如果他一個月賺回來五百兩,衛西喝藥的費用在三百兩,可他還剩下二百兩。
住在村里,只兄弟兩個,又沒吃什么龍肝鳳髓能膽猴腦的,他倆就算頓頓吃肉,一個月也吃不完一頭豬,一頭豬才多錢多說三四兩銀子
穿戴那些更是,衛西幾乎不出門,衛東出門基本是進山,好料子貴是貴,有個兩套過年穿就得了,平常的衣服還不是隨便穿穿,就算買好料子,一匹布往高了說十兩銀子總是夠的。
衣食住行用,住有蓋好的大宅子,外出全靠腿著走,用呢鍋碗瓢盆這些都是用,可這些東西哪怕是個消耗品,也沒聽說誰家一天摔任碗的。
所以,村里人都說衛東窮的叮當響,別看家里住著大宅子,其實啥啥都沒有,嫁過去肯定吃苦。
這種閑話,到底咋傳出來的能沒有衛東故意表現出來讓他們誤會的結果
兄弟倆是過了幾年青黃不接四處求人借錢的日子,還把田賣了,村里人笑話過,可他們咋不想想,真沒銀子,大宅子咋蓋起來的當初衛忠成買的那塊宅基地可蓋沒那么大的范圍。
買地,蓋宅院,挖水井,圈了半個山坡,就這些事情,沒銀子哪樣能做成衛東做成了,靠他自己。
再者說,這些都干了,以前賣出去的田他能沒買回來這說明啥說明他有能力,能賺銀子
且,他丁點兒不窮
大宅子的前后院門每天都閂著,不是認識的人衛西都不給開門,別人也不讓進屋,最多就是在院
子里跟衛東說幾句話。
這么說吧,灶屋放著的那個大瓷碗,除了衛東衛西兄弟倆外,湯旭是唯一見過它出現在這里的,衛忠紅這個跟兄弟倆還能說上兩句話的大姑,也沒在堂屋喝過一次水。
衛東領地意識特別強,這人還獨,簡單點形容就是,他瞧不上的人,都莫挨老子。能讓他瞧得上并且允許進入他領地內的,目前來看,只湯旭一個。
湯旭不知道這些,他也沒去想,只是覺得衛東挺會生活,賺了錢買點喜歡的東西放家里,用著看著心情都會好。
至于說賺了銀子不攢著都敗光了,以后要是有了子女沒錢養咋整。湯旭表示,今朝有酒今朝醉,誰知道能不能活過太陽升起的明天呢
說遠了,這會兒捧著茶杯的湯旭滿臉陶醉的聞著那絲絲縷縷的甜蜜花香,說不出是什么花的香味,很厚重濃郁,卻不熏人。
喝一口蜜水,滿口香甜。
好喝。”湯旭朝衛西笑了,見他期待的看著自己,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夸道“你哥真棒,好厲害
衛西笑得更開心,旭阿哥你餓不餓啊湯旭眼神瞟向屋外,“這會兒做飯是不是有些早”
“那吃的晚,你也能晚點走嗎”
”湯旭捏了捏他臉蛋,“行吧,那我去看看有啥能吃的。
他倆又從堂屋去了灶屋,穿院子過去的時候,衛東正好推開大門,湯旭抬眼看過去,兩人視線交匯,一陣電光哪啪。
湯旭被他專注的目光看得耳根發熱,率先挪開視線,“小西,家里有肉嗎”
“沒有,我哥說天氣熱了,肉買多了容易放壞,”衛西扭頭看向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往后院走的哥哥,眉頭一皺,不滿道“哥,你為啥不和旭阿哥說話”
衛東停下步伐,轉頭看湯旭,頷首,然后馬上邁步往后院去了。
那樣子不像是不想搭理人,倒像是有什么不想讓他看到的隱疾需要快處理掉一樣。湯旭脒瞇眼,有情況
“我哥肯定是覺著自己在外邊回來身上臟,去后院洗洗干凈再過來,他一直很愛干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