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最近長個子了,身強體壯吃嘛嘛香,能跑能跳還睡得好,是非常健康的小壯惠兒。“阿哥,我剛才忘了跟你說,爹讓你初六回去一趟,大伯娘家的兩個哥哥要成親。”
這消息在湯旭的意料之外,他以為那兄弟倆的婚事會定在秋收之后農閑時。
“知道了,一會兒去鎮上買些禮。”湯旭想到大伯娘也為自己操心過,他辦酒席的時候對方幫了不少忙,一份薄禮還是要給的。
湯陽拉著他的手往外走,小嘴叭叭叭個不停,“阿哥你要是沒出嫁多好,家里一點兒意思都沒有,娘總罵我和阿姐,嫌我們做事慢,還說我們懶,我看她才懶呢。
湯旭皺眉,捏捏湯陽的小肉爪,教他“娘雖然平時嚴厲了些,脾氣急了些,說話可能沒那么中聽,但你是做兒子的,不能那么說她,有句話叫狗不嫌家貧,子不嫌母丑,你可能不太懂這話的意思,但你要記著,娘把你生出來,給你了生命,你對她要有起碼的尊敬。
他摸摸湯陽的額頭,“你想想,娘平時對你也還是好的,可能因著我出嫁了,她心情不太好,最近才比較暴躁。
劉香香平時根本不教孩子,而且當著孩子面說話做事從來不講究,小孩子懂什么是非曲直,他肯定有樣學樣,不然也不會跑來找他抱怨。
湯陽默默聽著,被阿哥溫柔的摸頭還有些害羞,拉著湯旭的手晃了
晃,乖巧點頭“阿哥我知道了,以后我不這么說她了。
“這兩天在家和姐姐都受委屈了是不是”他都能想到劉香香罵了什么,那人是真管不住嘴,好像罵人的話已經成了她的口頭禪,每天不罵上幾句渾身不自在似的。
湯陽扁著嘴嗯了聲,“阿姐昨兒賣了五文錢,娘看到把銅板全掌走了,還說讓阿姐多編些去賣,阿姐說是阿哥說的不能編那么多,娘把阿哥也罵了一通。
別看他小,腦袋瓜精著,他發現自從阿哥病好之后娘就開始沒辦法能阿哥了,后來好像還有些怕阿哥,所以他才會找上阿哥把話說了。
要不然這些事肯定都憋在心里,湯陽仰臉看湯旭,觀察他表情。見他沒表情,湯陽有些怕怕。
爹知道這事兒不湯旭低頭問道。
湯陽點點頭,“娘罵的時候,爹正好回來,然后把娘罵了一頓,還說是阿姐自己賺的銅板就讓她留著,娘不干,說阿姐以后也是要嫁人的,還說她也是賠錢貨,阿哥,我真不想在家待著,我以后能不能每天都來你家啊,我幫你干活不白吃飯你別嫌棄我。
湯旭失笑,捏捏他的臉,我和你哥夫倒是不嫌棄你,就怕爹和娘不讓。湯陽也知道是這么個道理,很失望的嘆了口氣。
他這樣子把湯旭逗笑了,拍拍他肩膀,“等你再長大些就讓娘也送你去讀書,要是娘說家里供不起兩個讀書人,你就跟爹說。
“我不想讀書,”湯陽搖頭,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我想幫爹下地干活,爹說地里活可累人了,他總盼著我能長大幫他種地。
“你讓娘去買頭牛,那牛比你能干。”湯旭真是覺得這兒子便宜爹沒白養,好歹還記著當多的種地累,能說出想幫忙種地這話就挺有孝心了。
湯陽嘴扁得更深,娘才不買呢,說是銀錢留著給大哥讀書用。
“那你也不用這么早決定以后要干啥,別想那些了,走,阿哥帶你去鎮上轉轉。”湯旭拉著他的
手去了前院。
“阿哥,哥夫找了牛車已經停在院子外了,小西弟弟回屋換衣服去了,”湯麗走過來,看湯陽,見他明顯情緒不太好的樣子,問道“你是不是跟阿哥說啥了”
湯陽撅嘴哼了聲,“我跟阿哥告狀了誰讓娘欺負人。湯麗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不是告訴你別說嘛。湯陽扭頭,不理她。
湯旭揉了把湯陽的腦袋,看著湯麗道“跟娘說清楚,她想要銅板可以,讓她對你們態度好些,也不能全給她,你賺了五個給她兩個,花錢買個消停。
湯麗撇撇哺,雖然不太愿意,可也知道只有這樣自己才能得著銅板,不然娘肯定要天天罵人的,罵人到不算啥,就怕她鬧騰起來,攪合得啥都做不成了。
“那我回去跟她說,就怕她不愿意。”
“她不愿意就去找爹,你要記著,家里是爹做主的,哪怕娘現在當著家,一家之主還是爹。”湯旭很認真的看著湯麗,他語氣很重,湯麗恍惚了下后好像明白了什么。
湯旭問她懂了嗎
湯麗嗯了聲,懂了,阿哥我知道了。小姑娘再次成長,明白了什么是找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