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東伸手進被窩,點頭道“嗯,又熱又濕。”
“你拿套干凈衣服給他換上。”湯旭轉身端起藥碗,拿著小勺子攪著散熱。身后細細簌簌的聲音傳來,他沒動。
自家男人那心眼子沒比米粒大多少,該避還得避。
“好了。”衛東出聲。
湯旭轉頭,見衛西坐著,眼睛已經睜開。“小西喝藥。”他把藥碗遞過去。
衛西乖乖接過,一仰頭全喝了。
那股子藥味聞著都苦,衛西居然面不改色一口悶了。悶完就往下躺,衛東眼疾手快把碗拿過去。衛西咕噥一聲,側身閉上眼,睡了。
湯旭伸手摸摸他額頭,溫度沒有剛才那么高了。
他又把布巾給搭在額頭上,才問衛東,你剛才咋沒想著給他降溫呢。
衛東把碗放炕桌上,“我想下炕去熬藥,聽見外邊有動靜才開窗戶。”
“下次再有這種事,得先給他降溫,藥能不喝就不喝,這種退燒的湯藥對身體沒好處。”湯旭深知啥叫是藥三分毒,如果非必要,他是真不想喝這苦湯子。
衛東點頭,知道了。
湯旭擔心一直沒回去,天蒙蒙亮的時候衛西體溫又高了,湯旭發現后趕緊給他物理降溫,又喂他喝水。
衛東在旁邊睡得呼呼的,都沒翻身。
湯旭嘆氣,他倆現在的狀態,完美全是了什么叫守著生病的孩子一晚上不能睡覺的媽媽,和啥也不管只顧著睡覺的爸爸。
好在湯藥發揮了作用,衛西的體溫恢復正常,湯旭把人拉起來又灌了一碗水,衛西皺著臉嘟囔說要尿尿。
他半閉著眼睛下炕,找到放在角落的夜壺,噓噓。湯旭避開眼,心說他可真是太守夫道了。
窗外天越來越亮,湯旭基本上一晚沒睡,他見衛西回炕上睡了,給他蓋好被子,又摸了摸他的手腳,溫熱。
松了口氣,下炕開門出去。
雨昨天半夜就停了,這會兒外邊空氣特別好,他深吸了幾口氣,去灶屋用陶罐鍋熬小米粥。后院雞圈的大公雞撲扇翅膀,抻著脖子打鳴。
湯旭抓了把沒脫殼的谷子放碗里,又去菜地里砍了兩顆白菜,等會兒喂家里這一群小動物。
豆渣餅三天就去買一次,他家所有動物都吃,這玩意它們吃著賊長膘,尤其是家里那頭豬,已經長大不少,一身肉。
將豬食煮上,又去后院看了眼騾子,把食槽里給它放了半顆白菜,又放了幾塊豆渣餅。
大騾子一i經跑去半
山腰自己啃草去了,見他過來噠噠噠的跑回來瞅了眼食槽,大白菜嚼的咔嚓響。
“等會兒給你拿桃子吃。”他拍了拍騾子背毛。
騾子甩了甩尾巴,吃得香。
湯旭又回灶屋看了看陶罐鍋里的小米粥,已經快要熬好。他趕緊把蓋子蓋好悶著,將火熄了。
又去豬食把已經煮好的豬食舀進豬食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