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旭心里盤算著雪天之前要把它們的窩翻新一下,免得給凍到。
雞鴨鵝
冷了就不愛下蛋,騾子那邊也得弄個大簾子給擋擋風,還有放養得那兩只山羊,也不知道窩在哪了,等天亮了還得讓衛東給它們搭個窩,天冷了不能再養在外邊,豬倒是不用管,一身肥膘扛過冬天不難。
等開春,要給這只已經長成肥豬的胖胖找個如意公豬了。
他感嘆了聲自己年輕小母豬的肥碩,從旁邊放著豆餅的桶里拿了兩塊,一掰兩半扔給胖胖。吃的太好,睡得太多,肉長得賊厚,胖胖名字該升級成肥肥了。哼唧哼唧啃完豆餅,覺得不夠,又朝湯旭叫了幾聲。那動靜咋形容呢,聽著還有點嬌羞。湯旭眨眨眼,覺得自己幻聽了。
又扔進去一塊。
這豆餅不是買回來的已經炸過油的,是他做豆皮時剩下的豆渣,放了點鹽后烙的一個個圓乎乎小餅子,人和家里的牲畜一起吃。
最近衛東進山都不帶饅頭,直接裝些豆餅,他和騾子口糧都有了。
湯旭喂了幾個豆餅給胖胖,跺跺腳朝著哼哼叫的肥豬擺手,行了,宵夜吃完了,趕緊睡覺去。
胖胖的小短尾巴甩的可快,明顯是開心了。
湯旭轉身往回走,風吹的他臉發涼,腳也凍得有些麻了。等回了屋,先把火炕里添了兩根粗柴,這才進屋。炕上熱乎乎,鋪了炕被往上一躺,舒服的嘆了口氣。裹著被子迷迷糊糊都快睡過去了,聽見院門哐當一聲。
湯旭沒起來,翻身繼續睡。
衛東把拖回來的枯樹扔后院,等睡醒了再砍成一塊塊的木柴,留著燒火用。
他去洗了澡,又看了眼牲畜圈后,才回屋。
炕上,湯旭已經陷入沉眠,并不知道衛東站在炕邊盯了他好半天,緩了一身水汽才上了炕。
被摟著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睜眼,頭疼。估計是昨晚上在豬圈那邊吹得久了,剛洗完澡頭發也沒擦干。
想到這,頭更疼,這么長的頭發他是真覺得很麻煩,各種不方便。
“醒了,衛東手里端著藥碗,看他在炕上滾來滾去,坐過去把人拉懷里,“喝藥。”湯旭鼻子不通氣,沒聞著藥味,可那碗藥黑乎乎的都能把他臉照出來。
啊他不想喝
耍賴,不喝不喝不喝。
一碗黑湯藥灌進去,不得不說衛東灌藥手法很嫻熟,基本上沒浪費。湯旭軟綿綿趴回被子上,嗚嗚嗚,好苦好苦。
“再睡會兒,我給你煮粥去。”衛東在他腦門上吧唧親了口,拿著空碗出去了。湯旭后知后覺,他發燒了。
嘆氣,滾進被子里,睡。
被衛東拍醒,迷迷糊糊喝了一碗粥,也沒吃出啥味道,反正是不餓了。湯旭意識昏沉,在半睡半醒間,感覺身體輕飄飄,頭暈,不想睜眼。
衛西這天吃飯都沒胃口,主要是他哥做的三頓飯,除了一早上那頓稀粥還勉強能入口外,其他兩頓是真不咋地。
硬著頭皮咽下去。
湯旭一病不起,衛西把前陣子好不容易養出來的小肉肉全給掉下去了。臉蛋上也沒肉了,看著跟小難民似的。稍微夸張了些,卻也差不多。
等湯旭終于從渾渾噩噩狀態轉到清醒,一眼看到撲在炕邊的衛西,一愣,一驚,一掀被。“咋回事,你也病了”
衛西可憐巴巴,指了指旁邊一手端藥碗,側坐在炕邊的衛東,哥夫,你先喝藥。湯旭嘴里發苦,扭臉看衛東,我病了幾天他能想到的,就只有自己病倒后衛東把衛西給餓著了。衛東將藥碗遞給他,抬手豎起三根指頭,“三天,今天第四天。”
湯旭屏息喝藥,喝完趕緊喝了口水,舌根苦得發麻。
“三天”他又看了看衛西原本有些肉乎的臉蛋,此刻已經把小尖下巴瘦出來,“三天你就把小西餓成這樣
衛東無語的看了眼衛西,發現養弟弟真的很麻煩,做好飯他不愛吃,他能咋辦。湯旭嘆氣,下炕穿鞋,頭還有些暈,腿略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