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烏雅氏低聲笑了一下,緩緩抬頭,大片的眼白露出來,在橙黃的燈光下,充滿了詭異和狂熱,讓人感到一種不安。
讓她感覺仿佛被一條毒蛇給盯著,讓人不寒而栗。
富察氏喉嚨發干,再次喝了一口茶,然后用帕子擦著嘴,故作淡定道“怎么不說了”
烏雅氏的眼珠盯著富察氏不放,再次發出一聲輕笑,“姐姐可知,烏雅一族在內務府有多少奴才”
富察氏心下一緊,“你什么意思”
烏雅氏沒回答這個問題,反而說起上個問題了,“富察姐姐放心,我是不會和薩察姐姐聯手的,說來,也是姐姐可憐,不小心當了替罪羔羊。”
富察氏皺眉,“你知道兇手”
烏雅氏盯著她看了片刻,在對方快要堅持不住時,慢慢起身,巨大的影子一下子籠罩住富察氏,將富察氏的光線完全擋住。
烏雅氏緩緩走到富察氏跟前,輕聲道“既然到這個份上,我就實話告訴富察姐姐了,和端嬪有怨的是榮嬪娘娘,她看不得對方腹中的小阿哥降生。”
“你以為我會信”富察氏眼中滿是戒備和懷疑。
烏雅氏笑了笑,“姐姐不信也罷,我已經如實說了姐姐聽到這些,能不能原諒妹妹呢”
富察氏一把攥著她的胳膊,“你敢將此話告訴皇后和皇上嗎”
“富察姐姐,你這樣就為難我了唉本想在姐姐離世之前,讓姐姐做個明白鬼的”烏雅氏嘆氣道。
“你什么意思”富察氏嘴上雖問著,人已經遠離烏雅氏一丈遠,正要開口詢問,忽然感覺腦袋昏沉,室內燈光一陣模糊,心下一沉,“你”
烏雅氏靜靜地站在那里,看著富察氏倒下。
外面的冷風仍然呼呼地刮著,門口的腳印快被積雪給填平了。
“吱呀”一聲,門再次打開,烏雅氏提著燈籠走出來,靠近門側的墻邊,菲兒兩眼緊閉地倒在地上。
燈火明亮的室內,一道白綾垂在橫梁上,一個穿著青色旗裝,畫著精致妝容的女子吊在白綾上,緩緩晃動。
烏雅氏湊到火燭旁,輕輕一吹,室內頓時變得昏暗。
她提著燈籠慢慢地繞過中間吊死的女子,路過門側的宮女時,將一件大氅蓋在她身上,順便在她掌心塞了一封信。
“吱呀”一聲,木門再次關上。
原先已經變得淺顯的腳印再次被踩出了印記,“咔吱咔吱”的腳步聲隱沒在風雪中。
夜間的風雪再次變大,門前的腳印好似沙畫一般,慢慢就消失了。
第二天,佟安寧艱難地從被窩里起來,由著珍珠等人伺候自己穿衣,全副武裝后,先去了慈寧宮請安。
去的時候,太皇太后起晚了,在暖閣里等了一段時間,就看到太皇太后眼底帶著幾分困意出來了。
行禮時,在心底吐槽,如果她能混到這地位,肯定是想睡多久就多久,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辦法。
慈寧宮請安完畢后,接著去了壽康宮,最后是坤寧宮。
經過這么大一段距離的折騰,佟安寧的困意早就消了,甚至腹中都有些餓了。
大伙兒落座后,皇后赫舍里氏照樣說著倒背如流的臺詞。
哦今天的臺詞因為昨天端嬪的事情變了些。
就在快要結束時,永和宮總管太監慌不擇路地跑進來,膝蓋重重地磕在地上,“啟稟皇后娘娘,永和宮的富察常在清晨被發現自縊身亡了”
“自縊”皇后震驚。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