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蘭貴妃最終還是沒忘記她在教坊司學會的技能,時間掌捏的剛剛好,討好了白廣玦,也討好了大臣們。
雖然
等到掌著圣旨的大臣到北嶺關的時候,北嶺關的百姓們已經都準備秋收了。但大臣們也頭一回沒有怪到蘭貴妃頭上,人家也努力了,然而耐不住陛下添亂。明明是陛下自己的金口玉言,然而陛下自己足足拖了半年時間
欽
差大臣許勤柳許大人從3月份一直等著出差,行李都收拾幾遍了,結果人在七月接的命令,到邊關都九月底了
原本只是宣旨召回三皇子的工作,后來工作也一直越加越多,包括但不限于給邊關那些將軍的獎賞以及軍餉糧餉。
許勤柳原本的同事也從幾個人外加一隊護衛隊,變成了十幾個人外加一個儀仗隊,一個護衛隊以及一堆侍候三皇子的宮人
這也是他們為什么九月底才到這里的原因,人員太多自然走的就慢了。好在終于到了。
許勤柳看見寫著北嶺關的城門匾額,眼淚都快要下來了,天知道這一年他究竟經歷了什么
各種各樣的陰陽怪氣,各種各樣的明刀暗箭,這一路上簡直比話本里的九九八十一難還要苦“許大人沒事兒吧這可都到北嶺關了,有什么問題雜家可不好向陛下交代啊。”
一道尖聲尖氣的聲音響起,許勤柳在沒人看到的視角翻了個白眼。
隨后一轉頭笑瞇瞇的說道“哪里哪里,只是見到終于到北嶺關了,本官只是感嘆這威武莊嚴的北嶺關罷了,真不愧是能拿下匈奴單于的要塞啊。
許勤柳這話說的,頓時讓剛剛說話的那位太監剛剛才抬起來的嘴角一下子耷拉了下去。
然而這位太監不高興了,許勤柳就高興了。
許勤柳并不是保皇黨也不是支持三皇子的黨派,他只是一個勤勤懇懇,想要混俸祿的咸魚罷了。
然而新帝剛剛登基的時候還好,等到新帝把顧元帥一家滿門抄斬還把三皇子趕到了北嶺關之后,整個朝堂的局勢一下子變得艱難起來。
各個黨派層出不窮,把許勤柳這個老老實實的咸魚也給卷了進來,讓他不得不為了自保接下這么一個燙手的山芋。
畢竟許勤柳現在并不是任何一個黨派的人屬于中立方,讓白廣玦放心的很,不過可惜許清流并沒有感激白廣玦,甚至還想讓這位陛下把他忘了,他真的只是想要混個俸祿。
結果現在別說混個俸祿了,他現在想保住他這個一條命,還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呢。
來接三皇子這個活,明面上看上去是給他機會讓他跟三皇子混個臉熟,說不準以后三皇子登基就能得到重用。
可許勤柳知道,光是三皇子身上那屬于顧家的血脈就足夠陛下如梗在喉,要不
是現在整個皇室就這么一個能生的皇子,恐怕陛下早就派人過來把三皇子暗殺掉了。
許勤柳倒不是對顧家和三皇子有意見,只不過他只想要混個俸祿根本不想摻臺進這一灘渾水里。可惜既然已經摻和進來了,只能盡可能的保下自己一條命了。
許勤柳再跑到恩師兼自己岳父的府上,思考了半小時后在宣旨路上見誰懟誰,仿佛御史附身的許勤柳便誕生了。
事實證明這條路還是安全的,至少你把所有人得罪光了以后,至少不會有人想拉攏你,而想要打壓你的人
也得看看能不能懟得過御史附身的許勤柳。
被懟的太監雖然面色上不太好看,但被懟了這么多回,他也有些習以為常了,剛剛只不過是習慣性的刺了幾句許勤柳罷了。
很快便輪到他們進城了,畢竟是欽差大臣,很快便有專人把他們引到了周元帥的府邸。
而在路上一邊走著,許勤柳有一邊覺得有些奇怪,這邊官看上去不怎么荒涼,甚至還有些繁華的樣子是怎么回事這里的商人看上去比京城的還要多。
而街上也是賣什么的都有,布匹皮貨糧食小吃甚至還有看上去明顯是匈奴人的店子,但街上的人看上去都習以為常的模樣,
還有一些婦人抱著孩子單獨出來逛街,也不害怕,還敢光明正大的掏出沉甸甸的荷包付錢,根本不怕人偷的模樣,這讓許勤柳覺得十分奇怪。
在京城可都沒有這樣的情況。
除非是真的大戶人家的公子哥身邊帶著一堆家丁的那種,不然任誰也不敢掌著沉甸甸的錢包在街上走著。
而且這邊關的人看上去面色都挺紅潤的,都沒有餓的面黃肌瘦,還有穿著粗布麻衣的人家買肉。
許勤柳腦海中的疑惑一條一條的閃過,不過都埋藏在了自己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