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確切是早就想到了,自古帝王多薄幸,阿兄是很好很好的阿兄,可阿兄終究不會是從前的阿兄了。
年少相伴時候,他要她只在意他,只要緊他,只跟在他身邊,她面上總一副為難的樣子,心里卻極欣喜。
她身似浮萍,無根無系,總覺得不踏實,她喜歡那樣篤定的愛意,她不崇尚自由,她其實很喜歡他的強勢。
好似她是很重要的,被狠狠需要的。
李文翾眼皮子狂跳,他抬手按了按,嗤道“誰又在背后編排孤。”
徐衍低著頭,跟著陛下身后,心道那可數不過來。
李文翾扭頭瞧了他一眼“你又在嘀咕什么”
徐衍張了張嘴,陛下果然英明,連他腹誹都能猜得到。
徐衍吞咽了口唾沫,小聲說“卑職覺得,留娘娘一個人在宮里頭不妥。”
今日他和徐德萬都跟著陛下出宮了,沒了陛下,后宮里頭自然娘娘一人說了算,可娘娘畢竟年紀尚輕,若太后動心思,難保不會出些許岔子。
李文翾扯了下唇角“你倒是小瞧她了,她不是任人欺壓的性子,只是有孤在,她不需要費心罷了。自然,孤也舍不得。”
徐衍垂下頭“自然,若非如此,娘娘也不會給陛下下了藥連夜離京了。”
李文翾“嘖”了聲“哪壺不開提哪壺,你是真覺得孤不舍得罰你是不是。”
徐衍畢恭畢敬地彎腰抱拳“卑職失言。”
“算了你閉嘴吧太后倒算了,那兩姊妹倒是個麻煩。”
有回宮里除夕宴,相思跟兩個人起了摩擦,那兩姊妹追著相思差點追到東宮去,他把相思安頓好,后來回了宴席,借故小懲大誡了一番,兩個人還極為不服氣,恐怕到現在都記得。
那次他因為仗著太子名頭了結私怨,自罰了幾杯,回去東宮的時候已然醉得不省人事。
后來宮人說,相思去找過他,但不知道為什么,就在寢殿打了個晃,就頭也不回地跑了。
說來他那晚做了個極香艷的夢
夢
李文翾驟然一挑眉,頓時頓了腳步。
徐衍愕然看陛下“陛下”
李文翾吞咽了口唾沫,終于知道祝相思早上在說些什么了。
“去,你把皇后接過來,孤有話要跟她辯一辯。”
徐衍覺得陛下很是神經,但陛下總有陛下的道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