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蔓忙著把她帶來的衣服往衣柜里塞,陸平洲則要把借來的鍋碗瓢盆、煤爐桌椅都還回去。
顯而易見,陸平洲要干的是力氣活。
程蔓本來想跟他一起,但被他以她自己還有很多東西要收拾為理由拒絕了,并在她還想堅持時故意說道“如果你還有力氣,我希望能留到晚上。”
程蔓覺得,她就不應該為把力氣活全丟給他感到不好意思
于是分工再次明確。
雖然就一個人,但陸平洲力氣大,十人坐的圓桌扛起就走,長凳一次能般四條,確實不怎么需要程蔓幫忙。
不到一小時,客廳、廚房和院子里借來的物品就被清空了。
一身輕松回到家,陸平洲先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昨天剩的涼白開,喝完又將茶壺里的水倒掉,再將暖水壺里的熱水倒出,打算放涼了喝。
做完這些,陸平洲走向安靜的主臥,想看看程蔓在干什么。
主臥沒有關門,再加上他刻意放輕了腳步,所以背對門口坐在床上數錢的程蔓毫無察覺,直到耳邊突然響起一聲“有多少錢”,才嚇得彈起,反射性轉過頭,柔軟的唇正好擦過他的臉頰。
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么,程蔓上身后仰,手往后撐,大聲道“你走路怎么沒有聲音”“是你太專注。”陸平洲湊到程蔓身邊,“你錢看
著挺多。”
程蔓頓時忘了跟他算賬,心里很有幾分得意,但她也沒忘了謙虛“主要是你給的多。”
他們家不能說窮,但要說很富裕肯定也沒有,她爸工資扣掉每月開銷,能攢三分之一都算她媽勤儉持家。
再加上他們家兄妹三個,大哥結婚有了孩子,二哥在鄉下自己辛苦,就算她爸媽疼她,也不可能貼補她太多。
如果陸平洲按正常水準給兩三百彩禮,她爸媽往里貼也不會太多,五十八十湊個吉祥數比較可能。
他彩禮給的高,她爸媽不想她被看輕,所以貼的錢也更厚。再加上家具錢他沒要,才湊了八百八十八給她。
她自己的存款則有四百一十三塊五,本來還能更高點,可這不是處對象了嘛。
雖說每次約會,吃飯看電影都是他花錢,可她總不能完全沒表示,偶爾也會搶著付賬,他給她買連衣裙,她也給他買了新皮鞋,還因為大家扣了工資。
跟三個月前比起來,她的存款變多了,但沒多多少。
當然那是沒有加上彩禮嫁妝,她要是把錢都加上,存款能有一千三。一千三啊。
聽起來好像不多,可要是按照五十年后的物價來算,她的存款至少能有六位數。
要是按照房價來算,她資產能再多一位數。
這時候臨江市郊區一套完好的住宅,幾百塊就能拿下,不到三十年,這座城市就會迎來大開發,以后房價雖然比不上首都海城,但把握好以后靠收租過日子也不是不可能。
雖然現在想這些還太遠,但做著白日夢的程蔓心情很不錯,用皮筋捆錢時眉眼彎彎的,半點余光都沒分給身邊的男人,以至于他有點不甘寂寞,故意說道“我也有很多錢。”
程蔓停住捆錢的動作,抬眼看向陸平洲,不太確定地問你的意思是。
陸平洲問給你看看
程蔓
在她以前看過的小說里,婚后男主都會上交財產,原著也是,新婚夜謝瀾就把全部存款交給燕敏芝了,到她這居然是“給你看看”
顯然,背身站在衣柜前翻找東西的陸平洲,并不知道他身后的妻子正在向他發射“死亡凝視”,他很快翻出個鐵皮盒子
,打開從里面拿出張存折,放到程蔓面前說“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