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家屬院來的基本都是陸平洲戰友,但程蔓在家屬院也住了兩年,又是干婦聯工作的,來的人她都挺熟悉,招待起來得心應手。
樓下的陸平洲更自在,都是認識多年的朋友,讓他們自己聊天都行,時不時能抽出時間忙其他事。
忙到十點多,程蔓在國營飯店認識的同事陸續到來,羅嬸程家人關系好,上樓看過程蔓和孩子后就去找王秋梅了。
燕敏芝則跟謝瀾是一起來的,兩人年前結了婚,本來給程蔓送了請柬,但她那時候剛生完孩子就沒去,只讓程亮帶了個紅包過去。
看過孩子,謝瀾就下樓了,上面全是女同志,他在這待著不合適。
下樓后他也不用擔心找不到人說話,程家父子三個他都認識,尤其是程進,兩人工作上常打交道。
燕敏芝在樓上也不覺得孤單,一來程蔓會照顧她,二來她是做生意的,性格談不上八面玲瓏,但交際能力不差,跟誰都能說上兩句。
一群人說說笑笑,時間就到了十一點多,陸平洲上樓通知開席,大家才蜂擁著下樓。
陸平洲沒有跟著下樓,留在最后看閨女。
隨著出生天數的增加,小姑娘每天醒的時間也在增加,這會她就沒睡著,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躺在程蔓懷里,看到爸爸走近后,雙手揮舞起來,嘴巴也漸漸咧開。
“閨女在沖我笑。”陸平洲臉上不自覺露出笑容,動作輕柔地去捏閨女的手,輕聲道,“你是不是認識我,知道我是爸爸”
小家伙聽不懂爸爸的話,但手被抓住后笑得更開心了,陸平洲覺得這是默認,便得意地對程蔓說“閨女肯定知道我是爸爸,來,叫爸爸。”
程蔓好笑道“她還沒滿月,你現在教她喊爸爸未免太早了點。”
陸平洲一本正經道“早點教,早點學會。”
“行,你慢慢教。”程蔓說著將閨女塞進陸平洲懷里,“現在下去嗎”
陸平洲抱起女兒說“嗯。”
兩人下樓時,來的賓客已經坐好,王秋梅料得沒錯,來的人果然多了,桌子不夠,她跟羅嬸一起將程蔓他們平時吃飯的桌子收拾開,安排小朋友們坐在這里。
陸平洲過去看了眼,看到程明在招呼客人,別說,他年紀不大,這事做起來倒是挺熟練,桌上的小朋友都被安排得妥妥當當。
陸平洲見后沒有多說,帶著程蔓出去。
外面的人早等著他們了,尤其是陸平洲那幫戰友,看到他出來麻溜倒了杯白酒遞過來。
陸平洲伸手接過白酒,卻沒直接跟他們喝,而是領著程蔓去了親戚那桌。
今天來的親戚除了程進程亮他們,還有程樹偉那些兄弟,王秋梅娘家沒來人,她家就兩個閨女,小的婚后跟丈夫因為工作變動,搬到了其實市。
雖然這些年兩姐妹之間的聯系沒斷,但因為交通不便,除了兒女結婚這種大事,否則很少會親自來送禮。
就像程蔓結婚那會,她小姨帶著表弟表妹過來送嫁,而這次孩子出生,只寄了份禮物過來一樣。
因為來的親戚沒那么多,這一桌坐著的除了程家人,還有羅嬸和燕敏芝他們。
敬完全桌人,陸平洲又單獨跟程樹偉喝了一杯,其他長輩是一起敬的。程樹偉的兩個兄弟有些不滿,但又知道他是軍官,有點怵他,有意見也不敢多說。
陸平洲感覺到了,卻沒繼續跟他們喝,一來他喝的白酒沒摻水,多了身體扛不住,二來他知道程蔓跟這些叔伯只是面子情,不太熟。
敬完酒,桌上的人陸續起身,往孩子的抱被里塞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