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興望著余下的雞,口水還在忍不住泛濫。
他也知道自己吃得太多了,可是他忍不住啊。
他看了看身邊,武鵬拿了雞爪在啃,梅娘正在把雞腿肉撕成一塊塊的,喂給武月。
云兒見他看過來,立刻把面前的雞翅膀推給他。
“一哥,你吃吧,我不餓。”
看著身形還有些瘦弱的云兒,他怎么也不好意思搶云兒的吃食。
“還是你吃吧,我我吃點兒別的。”
武興扭過臉去,生怕再多看一眼,就控制不住自己,把云兒手里的雞翅一把搶過來。
他去取了個燒餅,回到桌旁。
掰下一塊燒餅,往荷葉里殘余的湯汁里蘸一蘸。
嗯,也挺好吃的。
一家人把一只雞吃得干干凈凈,武興連湯汁都沒剩下,全都蘸著燒餅吃了。
收拾完桌子,武鵬提了泔水桶出去倒掉,回來就看見家門外站著一個人。
“陳叔,你怎么來了”
陳清最開始每天跟武家訂兩只豬頭,沒多久又加到了四只。
武鵬記得今天的豬頭肉已經送到陳家了,這下午晌的,陳清怎么跑來了
陳清一見是他,立刻笑得見牙不見眼。
“是鵬哥兒啊,我是來找你”陳清想了想,直接找武大娘和梅娘都不太合適,索性就說道,“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
這可把武鵬嚇了一跳,家里賣燒餅的是武大娘,做菜的是梅娘,他一個十三歲的半大小子,找他干什么
陳清想起這些日子都是武鵬送豬頭肉過來,眼睛一轉,計上心來。
他笑呵呵地攬住武鵬的肩膀,說道“這些日子一直勞煩鵬哥兒給我送肉,我這不是心里過意不去嘛,想請你喝頓酒”
武鵬搖搖頭,說道“我娘不許我喝酒的。”
陳清笑容一滯,隨即又說道“那就不喝酒,走走走,陳叔請你吃果子”
武鵬要把泔水桶拿進屋,卻被他劈手奪了過來,直接丟在路邊。
“什么值錢東西,若是丟了,叔賠你一個”說著硬是把武鵬拉走了。
梅娘在屋里聽見木桶咣啷一陣響,走到門口看去,只看到武鵬的背影。
他身邊那個人的身影有些眼熟,好像是
這時武大娘的聲音從她背后響起“那不是老陳嗎他把鵬兒拉走干什么去興兒,你快去把你哥叫回來”
她還沒說完,就被梅娘攔住了。
“娘,陳叔找鵬兒肯定有事,還是別叫興兒過去了。”
武大娘不以為然“他一個孩子懂什么,老陳找他能有什么事”
梅娘卻堅持己見“鵬兒已經不小了,他有自己的主意。”
武大娘張了張口,竟無話可說。
不知不覺間,孩子都長大了。
梅兒自打退了親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說話行事都極有章法,偏偏她還總是對的,連武大娘自己也漸漸依賴和信任她了。
鵬兒雖小,卻也十三歲了。
他是家中最大的兒子,以后還要給武家頂門立戶呢。
梅娘說得對,武鵬已經不小了,他該有自己的主意了。
那邊武鵬被陳清硬拉到了茶樓一處僻靜的角落坐下,陳清要了幾盤時鮮果子,精致糕點,又點了兩盞福仁泡茶。
其實武鵬根本吃不慣這加了亂七八糟果子的茶,他更喜歡梅娘做的陳皮茶和水果茶。
可是陳清做東,他說不出什么,只能撿了個果子隨口吃著。
陳清跟他扯了幾句今日天氣哈哈哈之類的閑話,便進入正題。
“鵬兒,這些日子的豬頭肉,都是你做的吧”
武鵬點點頭,說道“一姐很忙的,經常要去給人家幫廚,她不在家的時候,就是我來做。”
陳清聞言大喜,他努力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假裝不在意地說道“你家的豬頭肉是真好吃,做的時候要費不少功夫吧都放了什么調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