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一個史家的商戶女都有這么大的心思,謝姑娘又會有什么樣的意圖
難道謝姑娘根本就不像表面上那么柔弱良善
如果這次是謝姑娘知情,故意欺騙主子,那還有沒有其他事情騙了主子
崔內侍的心里閃過數個念頭,神情越發凝重。
他終于明白,顧南簫為什么要特意叫他出來了。
桌上剩余的飯菜漸漸冷卻,雅間里的兩個人沉默對坐,相顧無言。
崔內侍思忖了許久,忽然問了一個看似毫不相關的問題。
“大人,史家嫁妝的下落,大人當真不知嗎”
顧南簫微微一笑,說道“我說過,其實嫁妝的東西并不難查。”
崔內侍臉色頓時一白。
顧南簫性子疏離,卻十分謹慎,若不是知道了史家嫁妝的下落,他怎么會那么篤定地告訴崔內侍,史家的嫁妝不曾丟
他還說,嫁妝的東西并不在史家
不曾丟,又不在家,那史玉娘的嫁妝哪兒去了
自家主子常年居住在深宮,一年也出不來幾次,可是卻幾次三番在宮外偶遇謝姑娘,難道真的只是湊巧嗎
謝姑娘為了史玉娘,竟敢欺騙主子,難道真的只是因為密友情深嗎
這一刻,崔內侍竟然不敢再問下去。
顧南簫顯然也是知道這個消息的重要性,所以才如此隱晦地提點他幾句。
崔內侍斟酌了半晌,才緩緩說道“大人是不是早就懷疑謝姑娘了”
虧他還一直在主子身邊伺候,竟然還不如顧大人這個局外人看得清楚。
顧南簫說道“事關表哥,我總要小心些才是。”
崔內侍越發愧疚,再次起身,向顧南簫深深行禮。
“多虧顧大人提醒,是奴婢疏忽了。”
顧南簫這次沒有扶他,而是沉聲說道“你是服侍先皇后的宮人,對表哥一向忠心,我都看在眼里,只是如今表哥身份雖定,暗處里卻不知有多少人在想著那個位子。崔內侍,你忠心有余,智謀卻不足,須記得不到大勢已定的那天,咱們可是一刻都不能掉以輕心的。”
崔內侍聽得冷汗涔涔,不由得跪了下去。
“大人教訓得極是奴婢一定謹記在心。”
顧南簫這才示意他起身,放緩聲音說道“這些年有太后娘娘和皇上護著,表哥又是個仁德溫厚的性子,才過得如此順遂,可正因為如此,才更不能大意。”
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加了一句。
“別忘了,皇上并不是只有表哥一個兒子。”
崔內侍只覺得一盆冰水兜頭澆下,不由得渾身發抖。
他深吸了幾口氣,才小心地問道“那謝姑娘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顧南簫這么鄭重地叮囑他,十有八九是發現了什么端倪。
事關自家主子,崔內侍憂心如焚。
提起謝姑娘,顧南簫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