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很生氣。”
說完這幾個字,他轉身離去,這次沒有回頭。
梅娘眉頭微蹙,反復琢磨著他最后一句話的意思。
沒有很生氣,是什么意思,是有一點點生氣
誒,那她該怎么辦啊
一片冰涼的雪花從天上飄下來,落在她的鼻尖上,將她從沉思中喚醒。
她抬頭看向灰蒙蒙的天空,一片片潔白的雪花飄落下來,越落越多。
真的下雪了。
梅娘收回思緒,開始思考另一個嚴肅的問題。
冬天來了,她該給食客們做些什么好吃的呢
這場雪紛紛揚揚,竟下得越來越大,待到第二日,地面上已經積了近半尺的雪。
在這樣寒冷的天氣里,許多人都選擇不再出門,窩在家里生火取暖。
狗尾胡同的梁家爐灶冷清,天井里積滿了雪,卻無人打掃。
一家人都擠在梁坤的房間里,眼巴巴地看著那個正在給梁坤診脈的郎中。
梁坤這次舊傷崩裂,又被耽誤了治療,流了不少血,史家請郎中來看病,請了幾個都說舊傷難愈,不愿接手,這次好不容易又請來一個據說很有名的郎中,全家人都把希望寄托在這位郎中的身上。
那郎中閉著眼睛把了半天的脈,才悠悠開口。
“這位公子的病,說難治也不難治,說好治也不好治”
梁付氏急不可待地問道“郎中,你一定要把我兒子治好啊,我就這么一個兒子,還指望他給我養老送終呢”
梁鵬也著急地說道“我兒子好不容易中了秀才,以后的好日子還長著呢,郎中,要是你治好了他,我們一定好好報答你”
這屋子太狹小,史貞娘連躲都沒處躲,只得站在梁付氏身后地低著頭,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模樣。
郎中把眼睛撩開一條縫,仔細看了看屋里的幾個人,在史貞娘身上略一停頓,才移開目光。
“這位公子是才成親不久吧,身上這毛病有多久了”
梁付氏沒聽說出他的言外之意,忙說道“足有幾個月了,總也不好,要不然他媳婦怎么”
被梁鵬用力扯了一把,梁付氏才不情愿地閉上了嘴。
上次那回事已經夠丟人的了,他們可不想再細細地給郎中講一遍。
郎中把這一幕盡收眼底,不由得微微一笑。
他收回手,慢條斯理地說道“你家公子這病,乃是瘀血阻滯,絡脈不通,宗筋失養而痿”
他這一通文縐縐的話說下來,別說梁鵬和梁付氏是鴨子聽雷,連史貞娘都是一臉懵懂。
原本虛弱無力的
梁坤聽了這話,卻猛然睜開了眼睛。
你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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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沒想到從一進屋就一副奄奄一息模樣的梁坤突然開口,反倒被嚇了一跳。
“我話還沒說完,你急什么雖然這毛病難治,可你到底還年輕,調養個幾年,興許還能人事”
這下連梁鵬和梁付氏都聽傻了。
等梁鵬反應過來,一張臉頓時變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