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短短的時間,顧南簫能把燈籠送給誰
再聯系到顧南簫得到燈籠,把他和謝華香丟下就走,祁鎮就不由得不深想了。
梅娘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只得低下頭,避開他頗含深意的目光。
謝華香把他們的反應看在眼里,越發心驚。
之前就覺得顧南簫對梅娘似乎青眼有加,現在看來,還是她想得太過簡單了。
祁鎮的反應比謝華香慢了幾拍,沒等想好說什么,就聽顧南簫說道“沒什么事的話,我們就先告辭了,夜里寒涼,表哥也早些回去。”
見顧南簫二話不說就要走,祁鎮連忙伸手攔住他。
“你這人怎么這樣,昨兒是誰專程找我出來,說是要避開府里的宴席,怎么今天還沒過完就翻臉不認人了當心我去告訴國公夫人”
他原本帶著開玩笑的口吻說著話,待看到顧南簫掃過來的沉沉眼色,不由得笑容一滯。
“表哥不妨試試,看看咱倆誰更需要擔心家里人。”
顧南簫說完這話,眼角的余光看向謝華香,目光冰涼。
雖然他話都沒說一句,謝華香卻被他這一眼看得脊背發涼,下意識地低下頭。
祁鎮沒料到他居然會這么不客氣,不由得收回手去。
梅娘眼見得表兄弟要不歡而散,只得硬著頭皮開口。
“今天是元宵節,要不我請你們吃元宵”
只是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顧南簫一把拉走了。
金戈鐵甲見他臉色不好,連忙撥開人群,幾人一路快走,很快就把祁鎮和謝華香甩得不見蹤影。
梅娘只覺得手腕像是被一把鐵鉗箍住,只得身不由己地跟著顧南簫走了。
直走到一處人少的角落,顧南簫才放開手。
梅娘揉了揉發脹的手腕,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
顧南簫低頭看著她氣喘吁吁的樣子,神情不由得緩和了下來。
“抱歉,是我疏忽了,有沒有弄疼你”
梅娘搖搖頭,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顧南簫一時誤會了她的意思,到底不放心,拉過她的手腕到光亮處,仔細看了看沒有痕跡,這才重新放下。
梅娘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只得問道“方才你為什么要走那么快齊公子和謝姑娘也是來看燈的吧,怎么不跟他們一起走”
顧南簫一時沉默下來,半晌才說道“人太多了,會擠。”
梅娘差點兒笑出了聲,想要揭穿他又有些不忍。
“你好像很不待見謝姑娘。”
顧南簫遲疑片刻,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這下輪到梅娘遲疑了,她小心翼翼地問道“我能問問是什么緣故嗎是不是她是商戶女,你覺得她配不上你表哥”
方才那兩個人手拉手親密無間的樣子,媚娘都看在眼中,哪里還不明白他們倆的關系。
顧南簫目光露出幾分愕然,隨即說道“我不待見她,卻并不是因為她是商戶女。”
梅娘見他沒有否認后一句話,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顧南簫卻像是沒有說完,思忖
了一會兒才重新開口。
“我表哥他的確不是尋常女子能配得上的。”
聽了這話,梅娘心里一沉。
是啊,像顧南簫這樣的身份,已經罕有女子的家世能配得上他,他表哥必定也是出身勛貴,哪是謝華香一個皇商之女能配得上的
在他們看來,出身皇商家族的謝華香尚且看不上眼,像她這樣卑微的出身,對他們來說更如同是腳下的泥土了吧
想到這一點,梅娘越發覺得胸口悶得喘不過氣來。